许姑姑套用了旁人的身份,这人她认识且熟悉,她的妆容也是模仿了那人所画。
到了出宫门的地方,她受到了例行盘问,许姑姑也都神色自若,应对自如,没有任何破绽。
她又有出宫令牌,最后无惊无险地顺利出了宫。
也多亏现在皇宫并没有被下令戒严,是以守卫的盘查也不算严苛,许姑姑这才能顺利地混出宫去。
出了宫之后,许姑姑一直紧绷着的心弦这才彻底放松了下去。
呼,好紧张!
许姑姑稍稍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绪,然后便片刻不敢耽搁,快步离开。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出宫了,对于外面的地形已然十分陌生。
她没有自己贸然乱走,而是在路人的指引下找了个租赁马车的地方,坐上马车便往卢子阳的宅院去了。
她没有先去公主府,毕竟公主府守卫森严,也人多眼杂,她贸然上门,只怕会弄巧成拙。
卢子阳的宅院很好找,不多时就到了。
此时卢子阳自然不在宅中,而是去当值了。
许姑姑也不敢露出真正的身份,而是以旧识的身份,让卢家的下人去兵部找卢子阳。
生怕卢子阳会不引起重视,不及时赶回来,许姑姑便拿出了一个有标志性的玉佩,让那下人一定要拿给卢子阳看。
卢家的下人都目光清正,态度严谨,即便面对许姑姑这么一个不速之客,也都客客气气的。
许姑姑见此,这才多了几分放心。
最后证明,卢家的下人的确是可靠的。
半个时辰后,卢子阳就匆匆地赶了回来。
下人来寻时,卢子阳的确是不大在意,但见到了那块玉佩,他当即就重视了起来。
那玉佩的玉质一般,并不是什么上等的名贵好玉,但这却是他父亲留给他们兄妹的一对玉佩的其中一块。
卢子阳急匆匆地赶回来,见到了许姑姑,在她的脸上逡巡了半晌都没认出来。
直到许姑姑激动地开口喊了一声,“公子……”
现在大家都喊他卢大人,便是他府上的下人也都喊他老爷,能喊他公子的,就只有许姑姑一人。
因为这是延续了早年的称呼。
卢子阳也从她的声音和身形上辨认出了她。
“阿许?”
许姑姑忙不迭点头,“公子,是奴婢。”
她抬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睛,也顾不得多说什么废话,立马急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卢子阳听罢,面色陡然大变,那高大魁梧的身躯,都有些站立不稳,禁不住狠狠一晃。
许姑姑心里也十分难受,眼眶已经再次红了。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沉湎悲伤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找慕容雪,把她带走。
“公子,现在时间紧急,我们耽搁不得……”
卢子阳的双目赤红,心中像是被一把火狠狠灼烧一般,很是难受。
但许姑姑的话还是提醒了他,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快收敛起了心情,开始冷静思考此时的情形。
现在事情还没发生,或许一切都只是柔贵妃杞人忧天,实际上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生。
如果他们现在逃了,反而是在告诉明惠帝他们心里有鬼,那之后也再不可能回来了,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付之东流。
可如果他们现在不走,一旦事发,明惠帝决定要对他们下手的时候,他们就再也走不了了。
究竟走不走?
卢子阳几乎没有多加思考,立马就做了决定,走!
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一个无情无义的帝王身上,还不如将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
相信任何人,都不如相信自己来得可靠。
卢子阳当机立断,立马吩咐心腹开始为撤离做准备。
而慕容雪那边,许姑姑方才在等待卢子阳回来的时候,已然吹哨把烈焰传来,将自己所写的信绑在了它的腿上。
这个时候,慕容雪想来已经收到消息了。
如果她也决定要跟着一起离开,那就会给他们回应。
慕容雪的确是已经收到了烈焰传回来的消息。
不知为何,她最近几日也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就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今日烈焰突然带回来的这张纸条,让她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许姑姑并没有在信中说明柔贵妃的境遇,但是,柔贵妃都已经让她和舅舅赶紧离开了,不用多想也能猜到她在宫中的处境必然不好。
慕容雪心中哀恸,却不得不让自己冷静。
她现在这样的情况,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保护自己,不让自己成为母妃的后顾之忧,成为她的拖累。
她亲笔写下了一封回信,让烈焰又传了回去。
许姑姑和卢子阳刚刚商讨完成,烈焰带来的回信就到了。
许姑姑取下了书信,看完之后当即就露出了一抹释然的笑。
“公主已经收到回信了,她会在一个时辰之后出城,在城外跟我们会合。”
卢子阳心中却不大放心,不知道慕容雪那边有没有足够的人手,能不能悄无声息地出城。
然而,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慕容雪自己本是没有什么得用之人,但是萧闯离开之前却是派了很多人手明里暗里保护她,供她差遣。
此时她既然已经决定要离开,自然就会第一时间把那些人都差遣起来。
慕容雪吩咐下去,萧闯的手下当即就第一时间行动起来,不到一个时辰,就把慕容雪出行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周全。
他们把闲杂人都支开了,顺利把慕容雪送上了马车,以采买的名义出了府。
马车左拐右拐,拐到了一处僻静小巷,慕容雪被扶下马车,换上了另外一辆寻常马车,悄无声息地往城门而去。
此时城中没有戒严,出城的马车自然不会被搜查,她们很顺利地就出了城。
卢子阳原本派了人到公主府要去接应慕容雪,但最后却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