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恒”是假的,那他们就是成了此人顺利逃脱的帮凶!
这个真相,对他们来说简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他们的脑子都是懵的。
三人脸色都十分难看,他们寻到了无人之处,压着声音说话。
陈旭之忍不住最先开口,“怎么会这样?他真的是假冒的吗?”
蔡苑廷没说话,只是面色很是铁青,牙关也咬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蒋松柏也暗暗咬牙,“无风不起浪,现在这件事既然都已经闹成了这样,加上我们此前得到的那些消息……想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其实,他们三人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了,只是心中太过震惊,都不肯轻易相信罢了。
但是,就算再怎么不肯相信,现在事实也已摆在眼前。
陈旭之又忍不住骂了一声,“难怪,以前梁毅恒就是个草包,经常被我们揍得鼻青脸肿毫无还手之力,结果找回来之后,他就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那么厉害,连苑廷都打不过他,当时我们就应该想到的!”
陈旭之这么一提醒,蔡苑廷和蒋松柏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这无异于再次佐证了眼下这个流言恐怕不是流言,而是事实。
当初“梁毅恒”刚刚被找到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和能力就与以前大不相同,只是他的那张脸跟梁怀平太相像了,又据说是梁家人亲自验过的,证明是如假包换的,大家才打消了疑虑。
后来在兵部,他的表现也与蔡苑廷等人印象中的大不相同,但是因为梁家都已经肯定了他的身份,他们自然也不会多怀疑。
而且,蔡苑廷等人都是崇尚实力为上的,当时的“梁毅恒”在实力上将他们全方位碾压了,他们就立马丢开了对他小时候的固有成见,反而打心底里将他奉为首领,真正的尊敬他,服从他。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他们听到那个身份不明的人提起了“梁毅恒”可能会有危险的时候,他们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来给他通风报信了。
后来想起了遗漏的细节,更是又颠颠地跑去告诉他。
当时他们觉得自己做了大好事,但现在想起来,他们就懊恼得几乎要原地自戕!
热血的少年,对人好的时候恨不得掏心掏肺,可一旦遭到了背叛,那恨意也是汹涌澎湃,彼此再见时,必将必死不休。
蔡苑廷一直都没有说话,但他的拳头却是握得咯咯作响。
当初他是那一群纨绔兵的头目,也是最大的刺头,后来,大家之所以会那么快地服从了秦淮,也是因为蔡苑廷率先对他低了头。
蔡苑廷对秦淮的感观是很复杂的,从一开始的不以为意,甚至瞧不起,到后来一点点被他的能力所征服。
即便他们年纪相当,但蔡苑廷心里也是将他当作了自己崇拜的人。
他的崇拜最深,现在的愤怒也最强烈。
他沉默许久,最后终于爆发,直接抡着拳头就要往墙面砸,陈旭之和蒋松柏一直都留意着他,见到他的这个动作,两人当即立马第一时间拽住他,阻止了他这暴躁的自残行为。
“苑廷,你冷静点,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
“对啊,既然我们都已经知道他是假冒的了,我们就更应该好好保重自己,想方设法把他找出来,然后狠狠地把这个仇给报了,现在你把自己给 伤了,到时候若是真的遇上了他,你岂不是要吃亏?”
“对对,就算我们一时半会儿抓不到他,不会跟他交上手,但是我们现在也还在战场上,迟早要跟**军再有一战的,你要真的受伤了,万一在战场上你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蔡苑廷被两人合力抱住,又听得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苦口婆心地劝着,原本那股暴躁愤怒,恨不得要毁灭全世界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
他不再挣扎,而是慢慢冷静下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开口,“你们说得对,我不能因为那么一个身份不明的奸细就自残,我要好好保重自己,待日后我见了他,我要亲手杀了他!”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这么长时间一直臣服着的人竟然是一个奸细,蔡苑廷心里就觉得格外屈辱。
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需要一个交代。
陈旭之和蒋松柏互相对视一眼。
他们两人心里也气恼,也愤怒,但情绪却远没有蔡苑廷这般激动。
蔡苑廷说他要亲手杀了秦淮,这,只怕并不容易。
毕竟,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在军中,一直都是被秦淮碾压的,而且还是毫无悬念的全方位碾压。
但他们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多说什么,毕竟蔡苑廷的脾气如此,这个时候说这些泼冷水的话,只会让蔡苑廷更加恼怒罢了。
陈旭之迟疑片刻,小声道:“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们偷偷给他通风报信的事,要坦白吗?”
蒋松柏毫不犹豫地道:“当然不能坦白,真坦白了,我们现在就得完!
我不是贪生怕死,而是我们现在就算牺牲了也没有意义,反而会让那人在暗中嘲笑我们傻呢!”
陈旭之一听,也觉得十分有道理。
他转头看向蔡苑廷,下意识地要听取蔡苑廷的意见。
蔡苑廷沉默了片刻,也坚定地开口,“松柏说得对,这个时候不能坦白,坦白了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只会白白把我们搭进去。
待我们把那贼人找出来之后,再主动坦白,自请受罚也不迟。”
陈旭之连忙点头。
于是三人就这么说定了,在找出那个贼人,将他绳之以法之前,这件事就要彻底烂在他们的肚子里,谁也不能往外说半个字。
以后,他们三个人也不能再凑在一起说起此事,以免隔墙有耳。
商定了之后,三人很快离开,回到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