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安昱的脑子在这一刻却是转得格外快,他当即道:“既然害怕傀儡军再滥杀自己人,那就把傀儡军和我们的**军分开不就好了吗?
这样傀儡军所杀的每一个人,就都会是浔龙士兵了。”
卓安昱说完这话,自己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没错,我们完全可以这么做啊,这一次我们就只派傀儡军出马,其他的兵马都按兵不动,让傀儡军去对付他们,定能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大巫闻言,面上不觉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色。
但是,他却依旧带着深深的迟疑之色。
“若是那景立群当真学会了操控傀儡军的方法,他反过来将傀儡军都操控得为她所用,此事又该如何收场?”
卓安昱语气有些急,“他可以操控,大巫你也可以操控啊,难道大巫你还比不过他吗?”
卓安昱这或许是无心之言,但落在大巫的耳中,却是带着一股赤.裸裸的质问之意。
大巫面上闪过一抹难堪,眸色也沉了下来。
他曾经也觉得自己可以完全掌控傀儡军,但是,最后却接二连三地出现意外。
先是因为雷声过大,让自己的笛声被雷声覆盖,傀儡军便因此失去了控制,平白遭遇重大的损失。
后来,又暴露出了傀儡军分不清敌我的事实,酿成了重大的损失。
现在,大巫已经不敢再狂妄地夸下海口了。
因为,这不是过家家,这是一场关涉到**国生死存亡的大事,这一场他们若是再败了,那**国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国禁不起任何意外。
卓安昱也注意到大巫黑沉的面色,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点不大好,他便缓和了语气再次开口。
“我是相信大巫的本事,才会有此提议。
那个景立群就算真的有一点小聪明,会一点雕虫小技,也定然比不过大巫您。”
大巫沉眸,“战场的形势,并不以你我的意愿为准,此前数次的经验教训告诉本座,凡事不能太过想当然,我们不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于对手的疏忽失误上。
若是对手非但没有疏忽大意,反而实力远超我们想象呢?
这一次,我们若是再做了错误的抉择,那就十分有可能会满盘皆输了。
五皇子,我们,都输不起了。”
卓安昱被大巫这番郑重其事的话浇下了一盆凉水。
他当然也知道他们输不起了。
可是,如果真的不让傀儡军出马,他们能赢吗?
卓安昱懊恼地用力抓着头发,“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究竟要怎样才行?”
大巫也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去把众将们招来,大家一起好生商议吧。”
大巫已经意识到,术业有专攻,自己擅长的是占卜之术,至于行军打仗,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吧。
卓安昱也是个养尊处优,全无经验的皇子,他们二人在这里商议再久,只怕也商议不出个所以然来。
卓安昱微愣,“现在?”
大巫点头,“没错,就现在。敌军进攻之前,可不会等我们大家都睡醒了。
我们现在既然都已经收到了消息,就没道理拖延。”
万一就因为这片刻的拖延,敌军已经悄然发动进攻了,而他们这边却是毫无防范,那岂不是完了?
卓安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当即就让人去传话,让全军都戒备起来。
曹正浩等将领被第一时间喊到了大巫的帐中。
这是他们第二次大半夜被传来。
上次便是大巫收到了永昌帝送来的消息,知道了焦正初已经把傀儡军的秘密泄露给了浔龙军,大巫也因此明白过来浔龙军一直固守不出的原因所在。
当时大巫知道自己中计,就险些气得吐血,当即就马不停蹄地把众将召来,商议了要攻城的计划。
当时的大巫,在军中颇有威望,大家大半夜地被喊起来,心中半点怨言都不敢有。
但是现在,同样的事情发生,大家心中不免就生了几分抱怨,心道,大巫这是又要做什么?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就不能好好消停些吗?
大家见了大巫,虽说也不敢公然流露出不满来,但态度相较于此前,的确是已经大不相同了。
现在的大巫,若是再行一言堂之事,他们只怕不会那么轻易答应了。
现在,他们是以曹正浩为马首是瞻。
大巫目光扫向众人,将他们心中的情绪尽收眼底。
大巫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苦涩,但这抹苦涩很快被压下。
现在也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
自己的威望如何,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大巫已经不在乎了,大敌当前,没有什么比这件事更加要紧。
曹正浩率先开的口,“不知大巫深夜将我等唤来,是所为何事?”
曹正浩对待大巫的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但也仅限于此了。
以往对大巫的敬仰与崇拜,已然不复存在。
当初那场傀儡军造下的意外,曹正浩相信不是大巫有意为之,但就算如此又如何?
就算不是他的本意,但那些人,也的的确确因为傀儡军而死,大巫在这件事中,应该要承担一个不可推卸的重大责任。
大巫知道曹正浩现在对自己的态度,也知道现在在军中最能说得上话的人,非曹正浩莫属。
他也没有精力再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对卓安昱道:“五皇子,把我们方才收到的秘信交给曹将军。”
方才那封秘信被卓安昱直接扔到了地上,还踩了两脚,虽然后面被卓安昱捡了起来,但上面的脚印还在。
卓安昱有些尴尬,但还是假装无事发生,将那封秘信递了过去。
曹正浩瞥见上面脏污的脚印,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飞快地看起了信上的内容。
读罢,他的面色也不由微微变了变。
大巫见他读完了,又道:“让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