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闯率军一路追击,发现了永昌帝一行人的踪迹,全军加紧进程,又循着痕迹入了林子搜寻,全方位包抄,没有费什么力气就将永昌帝和那几名皇子尽数擒获。
永昌帝面色一片仓皇灰败。
其他几名皇子都忍不住痛哭出声,模样颇为狼狈。
但永昌帝到底还维持了一国之君的最后一点体面。
他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早就知道自己迟早会走到这一步。
既然败局已经无法改变,那他,只能选择更有尊严地死去。
在他们被敌方团团围住的时候,永昌帝义无反顾地拔剑自刎了。
一剑抹脖,当场便倒下,咽了气。
其他皇子见此情形,俱是一下连哭嚎都忘了。
他们没想到父皇竟然会有这样的魄力,他们也不想当阶下囚,可,可他们也不敢像父皇这样干脆地抹脖子自杀啊!
最后他们只能狼狈地举起了手,主动投降。
萧闯看了一眼那倒地身亡的永昌帝,又把目光投向了那几个举手投降的皇子身上。
在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却独独没看到卓安昱,他便开口。
“卓安昱呢?”
几人已经仿若惊弓之鸟了,面对萧闯的问题,自然不敢不答。
“他,他方才领了一波人手折回去了,说是要我们先跑,他留下断后。”
“对,对啊,他留下断后了,说要帮我们拖延时间,难道你们双方没有碰上吗?”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萧闯若有所思。
他们见萧闯的神色,似乎也慢慢回过味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精彩。
什么狗屁断后,那小子分明就是临阵脱逃!
他打着要为他们断后的名义,实际上转身就跑了!
这会儿,只怕他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亏得他们此前还觉得他舍己为人,一路上都还在感念他的好。
现在才知道,他们是完全被那小子给耍了!
但是,此时再多懊恼却已无用,他们已经沦为了浔龙军的阶下囚,除了能在心里大骂卓安昱的无耻,也无计可施。
父皇方才义无反顾地挥剑自刎了,他到临死了,都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儿子给算计了,心里头定然还在念着他的好呢!
一位皇子冲着萧闯大喊,“他一定是假借断后之名,趁机逃了!你们快派人去抓他,一定要将他抓住!千万不要让他跑了!”
“对,那小子最是奸猾,他若是跑了,不知道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谓斩草除根,你们可一定要永绝后患啊!”
他们明明跟卓安昱是同胞兄弟,他们非但不为卓安昱掩护不说,还反过来极力劝说萧闯,一定要把卓安昱逮住,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这听起来有些可笑,但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眼前。
他们当然不会为卓安昱说好话。
他们彼此的兄弟情本就没有多深厚,卓安昱算计他们在前,他们自然也能如数还回去。
他们现在只期盼着浔龙军能赶紧把那小子抓住,自己已经沦为了阶下囚,凭什么那小子却依旧能逍遥自在?
萧闯也的确不想留下后患。
他命人把俘虏带走,永昌帝的尸体也一并抬走,然后就率军折回,开始继续搜寻卓安昱的下落。
南疆的地形复杂,要找到一个有意藏身的人,这委实不算容易。
萧闯一行正分散搜寻,却是突然有了发现。
他们发现了好几匹被遗弃的马。
那些马匹都是精壮的好马,显然都是经过精心喂养的。
萧闯很快就猜到这些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多半是卓安昱逃到了这里,为了避免目标太大,索性直接弃马而行。
萧闯当即下令,命人顺着马匹行动的范围展开搜查,遇到那些看起来像是农户装扮的人,也不可大意,须得亲自上前审问,不可放过。
有了这些马匹作为引路,倒真的让他们有了收获。
他们顺藤摸瓜,真的发现了那条被卓安烺和卓安昱踩踏出来的小路。
循着那痕迹一路往深处走,前方的小兵急急跑回来回禀,“将军,这里有血迹!”
萧闯当即快步上前。
那里的草木有好几处明显被踩压过的痕迹,而地上也有淋淋的血迹,那血迹看起来非常新鲜。
这里或许曾经发生过打斗。
是谁受了伤?
这里,便是卓安昱和卓安烺兄弟兵戎相见的地方。
卓安昱差点被卓安烺杀死,最后,卓安烺因为自身蛊毒发作,反倒是让卓安昱逃了。
但奇怪的是,原本蛊毒发作,又被母蛊攻击,本该必死无疑的卓安烺,竟也消失了。
萧闯并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他只命人沿着林子扩散搜查,看能否搜出什么结果来。
士兵们的确发现了有人奔逃离开的痕迹,只是越到深处,那些痕迹就越难搜寻。
最终,萧闯把人召了回来,没让他们继续往深处去。
他抬头看看天色,现在还能隐约看到光亮,但林子里的夜来得很快,他们不能继续搜下去了。
不然的话,能不能搜到人还不一定,他们自己只怕反而会陷入危险之中。
萧闯很果断,直接下令收兵。
虽然没能把卓安昱抓住,这是一个遗憾。
但是,萧闯也不会为此就让自己的手下冒险。
萧闯率兵在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前走出了那片林子。
刚一走出来,就有手下兴冲冲地向他回禀。
“将军,抓到了几个可疑之人!”
那几个被抓的,正是卓安昱遣散了的侍卫。
他们的确是想扮作寻常百姓,蒙混过关。
尽管他们能把衣裳换了,但手脸上的痕迹却无法伪装,浔龙军拦下他们例行盘问检查,很轻易就问出了端倪。
萧闯目光扫向那几人,淡声问,“怎么回事?”
手下兴冲冲地邀功,“他们是卓安昱的侍卫,原本他们是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