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脸向往地道:“那你们下次再去,能不能把我一块儿带上啊?我从小就在宫里长大,还没机会出去玩呢!”
沐白闻言,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就被一道不轻不重的咳嗽声打断,两人的注意力一下被转了过去。
织画见到来人,脸上又绽出了笑来。
“皇兄,你快来,我见着你方才说的久别重逢的好朋友啦!
我猜便是沐白,果然没有猜错呢!我们方才便在聊天,聊得可开心了!”
来人便是织画的双胞胎兄长,当今太子秦嘉懿。
他身上穿着的是规规整整的太子服饰,一张小脸跟织画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两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织画大多数时候都是活泼爱笑的,瞧着就分外讨喜。
而嘉懿小小年纪周身却已充满了太子的威严,宫中的宫人们见了他都不自觉生出一种恍若面圣的感觉,半点都不敢轻忽怠慢。
只有在面对织画这个妹妹的时候,嘉懿才会露出温柔的浅笑。
此时他看着织画这副欢喜又雀跃的模样,面上神色格外温和。
沐白的目光一直落在嘉懿的身上,他正在不动声色地用目光丈量彼此的身高。
先前皇伯伯说嘉懿堂哥比他高,沐白心里可是正不服气着呢。
方才他跟织画比了比,织画虽然比他大,但却没有他长得高。
所以,他觉得嘉懿多半也是如此。
这会儿他见到了人,便大有要当场跟对方一较高低的冲动。
不过沐白是个懂礼貌的孩子,见到小伙伴首先自然是要友好问好。
他大大方方地开口招呼,“嘉懿,好久不见。”
嘉懿是太子,这沐白知道,他也知道太子的身份贵重,非比寻常,但知道归知道,他面对嘉懿时却是没法生出半点对太子的敬畏。
他只将对方当成了自己久别的小伙伴罢了。
嘉懿听了他的称呼,当即就摆出了一副小大人般的神色。
“你怎么能对我直呼其名?”
沐白闻言,神色一顿,心中也不由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难道,他这是要在自己面前摆太子的谱?
如果他执意要让自己称他为太子,沐白也是会顺从照做的。
但怎么说呢,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沐白心里头也还是会有那么点不舒坦,从此以后,他就不再是自己的小伙伴,就只是大元国的太子了。
沐白心里头正冒出这样那样的念头,就听嘉懿满脸严肃地补充完这一句话。
“我是堂兄,你该叫堂兄。”
沐白:……
原来他不是要跟自己摆太子的谱,而是要摆堂兄的谱。
沐白心中方才那点子异样情绪瞬间消散,转而立马就重振旗鼓起来。
他为自己狡辩,“一个称呼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心里知道你是我堂兄就好了,没必要一直挂在嘴边。
笑笑不也没计较我对她的称呼吗?你是做兄长的还这么斤斤计较,岂不是显得你很小心眼?笑笑你说是吧?”
嘉懿:……
这个堂弟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难缠,歪理简直一大堆。
织画眨巴眨巴大眼睛,然后很坚定地说:“我皇兄不小心眼。”
沐白当即附和,“对啊,我也觉得他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但偏偏就是对这小小的称呼斤斤计较,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好计较的,是吧?”
笑笑没有什么城府地乖乖点头。
沐白立马像是找到了同盟,略显得意地看了嘉懿一眼。
“你看,连笑笑都赞同我的话,你就宽容大度一点,不要每回都抓着我的称呼不放了。”
嘉懿:……
被他这么一说,自己若是再抓着称呼的问题不放就是斤斤计较,不宽容大度了呗?
嘉懿一直被熙元帝带在身边教导,所学都是为君治国之道,他的夫子也都是端方持重之人,他自然也养成了板正严谨的性子。
面对沐白这样的诡辩之言,嘉懿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反驳之词。
嘉懿之所以会一见面就揪沐白的称呼,自然是有原因的。
因为他们第一回见面时,沐白就想跟他抢妹妹,对于妹控的嘉懿来说,这当然是绝对不能容忍之事。
后来父皇和母后做了纠正,他们这才知道沐白是弟弟,根本不是哥哥。
原本嘉懿对于凭空多出来的弟弟是不怎么在意的,但因为他要抢妹妹的这个插曲,嘉懿对沐白就不再是爱答不理的态度,反而十分执着地开始要求沐白喊他堂哥,喊笑笑堂姐。
沐白越是推脱耍赖,嘉懿反倒越是执着于此,两兄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因此打破了最初的生疏。
而今,嘉懿一见到沐白,也依旧没忘记自己的执念,一开口就要求沐白纠正对他的称呼。
他还没听到沐白喊过他一声堂哥呢!
嘉懿执着于匡正自己身为兄长的身份,沐白也依旧坚定地耍赖不肯屈服。
这也就有了方才的那一番拉锯。
嘉懿一眼看出沐白就是故意找借口耍赖,但笑笑却是傻乎乎地被他牵着鼻子走,嘉懿一时也找不到反将一军的法子,就只能冲着沐白干瞪眼。
沐白见他败下阵来,面上当即露出了几分得意之色。
织画却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她拉着自家兄长的胳膊,开开心心地道:“皇兄,你方才来晚了,没听到我们聊天,沐白跟伯祖父和伯祖母去了好多好多地方呢!
那些地方听起来都好好玩,我可羡慕了,我要是能跟着一块儿去就好了。”
织画当即便叽叽喳喳,把他们方才聊天的内容大致复述了一番。
她讲得自然笼统不清,但她的神色雀跃,语气向往,带着一股天然的感染力,让人不自觉都会随着她一并生出深深的向往来。
说着,她又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那个问题,再次对沐白问道:“沐白,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