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清笳:……
小舅舅的魅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上回见到小舅舅,可半个字没听他提起。
也是,这对小舅舅来说算是一朵烂桃花,他自然不会多提。
当着三妹妹的面,小舅舅就更不可能主动提起自己的烂桃花,平白给自己找麻烦了。
云锦心的话还没完,“后来她的夫家出事,她第一时间就跑来找小叔帮忙,你猜她说什么,她求小叔收了她,以后她给小叔做小,不要名不要分,简直是要把人膈应坏了。”
兰清笳:……
“你说说,这是一个大家闺秀说得出来的话吗?
且不说她当时还是别人的妻子,尚未和离,就算她真和离了,我小叔凭什么要她啊?
我小叔若真对她有意,早八百年就娶了她了,又何至于等到现在?
再说句不好听的,她那时可是戴罪之身,我小叔若是真的一时心软收留了她,岂不是平白给自己惹祸上身?
她可真当自己是仙女下凡,能把我小叔迷得七荤八素呢。”
云锦心说得滔滔不绝,神情很是不屑。
王语瑶对自家小叔念念不忘,也算是深情,但她这个人却实在不讨喜。
对于云家的人,除了云子鹤以外,她都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根本半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
她既想嫁进云家,偏偏又看不上云家,嫌弃云家是商贾出身。
就她这样,日后若是真的嫁进云家来了,那非得是个祖宗不可。
也幸亏自家小叔对她无意,不然云锦心定要对她敬而远之。
她的遭遇的确很惨,但再惨也不是他们云家造成的,自家小叔还因为那假王璟川险些受牵连呢,眼下怎么可能再掺和进王家的事?
最后云子鹤自然是没有收留王语瑶。
在她和丈夫被发配边疆的时候,他出于道义,让人给押送的士兵稍加打点了一番。
有了那些打点,他们路上想来会好过些。
但最终有没有平安到达边疆,到了之后又该如何生活,就不是云子鹤能决定的了,他也不再多管。
“这件事我小叔也没瞒着小婶婶,她也同意了。”
正是因此,云锦心才敢拿到兰清笳面前说,也不怕事情传到兰清荷的耳朵里,引起他们夫妇间不必要的矛盾。
兰清笳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
小舅舅这么做,应当算是最恰当的做法了吧。
他不是铁石心肠之人,他虽对王语瑶无意,但二人毕竟相识多年,多少有些朋友的情分在。
若他当真袖手旁观,什么都不管,他自己心里头定然或多或少会有些愧疚。
给她庇护,他做不到,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给予一点金钱上的补贴了。
而他主动将这件事告知兰清荷,也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他与王语瑶的关系本就有些尴尬,若是他瞒着兰清荷接济王语瑶,日后被兰清荷知道了,反倒是会平添误会。
云锦心的话题一转,又开始讨伐起了卓安烺。
兰清笳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模样,心道,如果她知道卓安烺现在就在王府里,而且他还得到了熙元帝的赦免,不知道云锦心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这件事非同小可,秦淮和兰清笳都不会将这件事泄露出去,免得徒增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了各种闲话,时间也不早了。
兰清笳自是要留饭的,但云锦心却是惦记着家中的小闺女,最后依依不舍地告辞了,只说下回再把孩子一并带来。
兰清笳也许诺过段时间定会亲自登门。
而付明轩和秦淮那边,也聊得很是尽兴。
他们不仅聊了天,还到演武场比划切磋了一番。
这几年付明轩的确没有懈怠,手上功夫较之以往精进不少,秦淮都必须拿出八成的实力才能应付。
秦淮又抬手在付明轩的肩上拍了拍,语气中充满嘉奖和勉励。
“不错,进步很大,继续保持,不要骄傲。”
付明轩得了秦淮的肯定,面上不觉露出了一抹憨笑。
他用力点头,“我一定会勤加练习的!”
付明轩夫妇离开之后,兰清笳便对秦淮慨叹了一番。
“看到他们过得这般好,我心里当真为他们高兴。”
秦淮伸手握住兰清笳的手,认真道:“我们未来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不会再有任何波澜磨难。”
他的神色和语气都格外认真,这不是随口一说,而是他对兰清笳的承诺。
先前,他让兰清笳经历了那么多苦,现在断然不会了。
未来的日子里,他会竭尽所能,给兰清笳最好的一切,让她也能像别的高门贵妇一般,过上安逸闲适的日子。
兰清笳闻言,也朝他展颜一笑。
她的前半生遍布荆棘,满是波折磨难,她感慨云锦心的顺风顺水,但对于自己的经历,她也不会自怨自艾。
一切磨难,都是老天爷的恩赐。
若没有那些经历,也不会成就现在的她。
晚些时候,沐白被侍卫护送着回来了。
安元恺,嘉懿和织画三人也都各回各家。
从沐白那满脸红光,脚步轻快的样子,秦淮和兰清笳便也不难猜出,看来今日的这一趟出行很是愉快。
事实也的确如此。
安元恺第一次来京城,看到什么都新奇得不得了。
嘉懿和织画虽是京城最土生土长的,但他们也是第一回领略京城街上的繁华景致,同样看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糖画,杂耍,戏班子,诸如此类的摊位,轻易就能让他们走不动道。
最有见识的自然是沐白。
虽然他对京城也不熟悉,这也是他第二次来,但他却是走过和去过很多其他地方,在几个孩子中算是见多识广。
是以,在他们对那些小把戏惊叹连连的时候,沐白却能摆出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样子,很是跟他们科普和炫耀了一番自己在别处见识过的更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