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沐白紧张忐忑的时候,宋司遥终于开口说话了。
她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语气也充满轻松和喜悦。
“是你自己不小心弄出的动静,可不能怪我。愿赌服输,你可不能耍赖。”
沐白观她神色,不像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且看上去也是真心实意地高兴,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他露出了一副更加懊恼的神色,“我当然不会耍赖,但你待会儿可要藏好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宋司遥:“你找不找得到我还两说呢!”
这件堪称微不足道的小事,又再次成为了两人之间不可言说的小秘密。
一场躲猫猫游戏玩了好几轮,大家便有些疲累,也渐渐失去了兴趣。
这个时候,大家才终于想起来,原本他们是计划来骑马的呀,可是他们到了这儿之后,却似乎全然把初衷给忘了。
安元恺觉得自己的耐性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等结束了这一轮游戏,他就不玩了。
他们若是还想继续玩,那就让他们玩,他不奉陪了,他要去骑马去了。
就算只有他一个人,他也乐意,再也不想继续玩这幼稚的游戏了。
但是,这一轮游戏还在继续着,他们就听到一道惊呼声从某个方向传来。
那是严攸宁的声音。
大家都听到了,大家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面上都齐齐露出了担忧之色。
她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惊恐,就好像是被什么事物惊吓住了一般。
难道她遇
到了什么危险?
大家的心都提了起来。
这茶林里,最有可能出现的就是蛇虫鼠蚁一类,后三者最多就是有些吓人,但却都是没有毒性的。
至于蛇,现在是冬天,蛇早就冬眠了,也不大可能出现。
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会这么放心大胆地在这里玩。
但,凡事都可能有例外。
万一严攸宁运气不好,偏偏就遇到没有冬眠的蛇了呢?
亦或是遇到了其他的危险事物,不然,她怎么会发出这样惊恐的叫声?
大家的脑中都瞬间闪过了无数猜测,同时,大家也都第一时间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跑了出来,不约而同地朝着声源的方向奔去。
冲在第一个的是黎九思。
这里是他家的茶庄,此行也是他邀请大家一起来的,若是有人出了任何意外,他都有脱不开的责任。
更何况,那个人是严攸宁,是他新交的朋友,他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新朋友出事?
云婉婤也很焦急。
现在的她对严攸宁已经彻底没了成见,因为越是相处,云婉婤对她就越是讨厌不起来。
因为她真的很无害,不仅无害,还总能让人生出保护欲来。
云婉婤当姐姐当习惯了,对于这种柔弱需要保护的人就更有保护欲了。
现在,她已经一点点慢慢地把她当成自己的家人来对待。
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云婉婤定会十分难过。
不仅她自己会难过,便是对爹爹,她也没法交代。
带着各种乱七八
糟的想法,他们一行人终于奔到了严攸宁所在的地方。
大家第一时间将她上上下下来来回回都扫视了一番,见她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先就微微松了口气。
但这口气他们也不敢松早了。
云婉婤拉住她,一边急急追问,一边上手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其他伤处。
“你怎么样?你身上有没有受伤?”
严攸宁摇头,“没,我没事,没有受伤。”
“那刚刚发生了什么?”
严攸宁的脸上依旧残存着心有余悸的神色,面色也有些苍白,嘴唇也微微哆嗦着。
“我,我看到那里……”
她伸手指向了某个位置,大家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俱是齐齐露出了惊吓的神色。
那是一株茶树,那株茶树的根部的地面被挖开了一点,就是那挖开的一处地方正有什么东西蠕动着。
那蠕动着的,赫然是几条黑虫!
仔细看,那黑虫不是从土里钻出来的,而是从茶树根部钻出来的,它们寄生在了其根部的中空位置。
这副画面的确太过具有冲击力,让人一眼看去便不由产生了生理性不适,甚至有股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
好端端的茶树,为什么会长这样的虫子?
而且光从表面上看,半点都看不出这株茶树的根部是长了虫子的,因为那株茶树没有出现任何异常,茶叶看上去也完全跟以往无异,甚至还比旁边的茶树长得更加翠绿,更加生机勃勃。
而真正让
严攸宁备受惊吓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她看到了这些丑陋又可怕的虫子,而是因为方才有一条虫子落到了她的身上,那种触感,让她瞬间就弹了起来,整个人的头皮险些炸了。
还有一个她没法诉之于口,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事情,这些虫子,是她发现的。
她这里所指的发现,不是说这些虫子自己暴露出来,然后碰巧被她遇到了。
而是,她走到了这附近,然后就莫名地生出了一点不适的感应,那股直觉指引着她挖开了那株茶树的根部,然后她就挖出了那些可怕的东西。
更让她心中寒颤的是,她看着那些东西,心中还有一股莫名的感应,就好像她跟那些可怕的东西之间有什么联系一般。
这股怪异的感觉也更加加剧了她的恐惧。
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感觉?
她挖出这些东西,究竟是巧合,还是真的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因果?
这个联想和猜测让她感到心慌和害怕,偏偏这些心思和念头,她都没法说出口,也不知道该对谁说。
因为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若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宛央见到那蠕动着的黑虫,当场就吓得哇地一下哭了出来。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