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夫人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她答应下来之后,又觉得自己委实是占了大便宜了,便又主动道:“就算这样,你收的也太少了。”
慕容熙不由笑了。
孙家的这对母子可真是有意思。
两个儿子唯利是图,简直钻进了钱眼子里去了,她却是刚好相反,大便宜摆在面前,她反倒还主动往外推。
慕容熙直言不讳,“老夫人,你还是给自己多留些家底吧,毕竟,你的两个儿子看上去都不像是特别孝顺之人,你自己不留点家底,只怕苦的也是你自己。”
孙老夫人闻言,面色不禁微微变了变,旋即露出几分苦笑来。
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孙老夫人如何会不知道?
怪只怪自己当年一心溺爱,没有教好他们。
等到她意识到两个儿子性情歪了,想要掰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归根结底,一切都要怪她自己。
两兄弟早年就分了家,只是还住在一处罢了。
因为住在一处,对于孙老夫人的奉养问题就被模糊化了,他们谁都没有明确表示孙老夫人是跟着他们过的。
孙老夫人的吃穿用度用的都是自己的家底,倒像是自己过自己的,两兄弟和两个儿媳也只是定期到她跟前尽尽孝罢了。
现在两家要分开住了,关于孙老夫人要跟谁住一起的问题,也就成了不得不面对和解决的问题。
两兄弟谁都不肯把老夫人接过去,孙二爷说孙老爷是长子,理应
由他奉养,孙老爷却说孙二爷更得宠,享受的好处更多,现在便应该还回去。
双方各执一词,把自己的老母亲像踢皮球一样踢来踢去,谁都不肯接手。
孙老夫人知道之后,说不寒心是假的,这也是她为何会主动找上慕容熙,提出这个要求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既然两个儿子都这般嫌弃她,她索性也不凑到他们跟前讨嫌。
若她能成功说服慕容熙接受自己的提议,那自然再好不过。
若她没有同意,孙老夫人便打算用自己的家底出去买一处小小的宅子,自己关起门来过日子。
她手里之所以攒下了这么些家底,便是因为看透了自己儿子的本性,对他们失去了信任。
两个不孝子想要分走她的家底,那是想都别想。
连慕容熙这个外人都让自己多留些傍身的银子,孙老夫人心中不觉生出一阵莫名的酸涩。
她做人当真是太过失败,才能养出了这么两个不孝子。
不过,事到如今,她就算再怎么懊悔也已经来不及了,她也已经放弃了要去掰正他们的想法。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两个不孝子的秉性如此,若真的能掰正,早当初就掰回来了。
现在她也不去纠结那么多,凡事都看开了。
她都半截身子入了土了,也不想再操心太多,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便是。
双方达成了约定,并当场签下了契书,还送去了官府做了公证和备份,加盖公章。
有了官
府的公证和备份,这份契书就不再是双方私人的约定,而是被律法认可和保护着的。
若是违背了契书的内容,任何一方都可以向官府寻求援助。
临走前,孙老夫人还对慕容熙提了另外一个不情之请。
她希望慕容熙能隐瞒下她们的这场交易,若是她的两个不孝子来向她求证,她就告诉他们,自己是花了重金买下的这处院子,甚至把自己压箱底的老本都搭进去了。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对我的那两个不孝子也没有太多的信任,对他们,我也要留一手。
若是他们知道我身上还有银子,定然会想方设法地拿走,我也要为自己的后半辈子考虑,不想临到老了,还落得个潦倒落魄的结局。
只是,这样的话,怕是就会对你的名声有碍了。”
孙老夫人宁愿相信慕容熙这么一个外人,都不愿相信自己的两个儿子,由此可见,他们二人有多让她失望。
慕容熙听罢之后,依旧没有任何犹豫,无比爽快地答应下了这件事。
“没问题,名声于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再说了,经过买宅子一事,我在他们二人心中也早已经没有任何名声可言,也不在乎再多这一桩罪名。”
退一万步讲,慕容熙也根本不需要在意自己在他们两人心中的名声。
的确,慕容熙在孙家兄弟二人那里已经被彻底烙上了唯利是图,奸诈狡猾的标签,所以,在他们得知了孙老夫人的所
作所为之后,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就相信了。
那一瞬间,他们只觉得心肝都一阵阵抽抽地疼。
“母亲,你怎么能这么糊涂?那处破院子能值那么多银子吗?”
“对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