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也急忙开口,“对,草民是有苦衷的,是迫不得已的,还请大人先听我等一言!”
知府原本已经起身要走,听闻此言,略顿了顿,复又坐了下来,冷声道:“那本官便给你们一次机会,看看你们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若你们确实情有可原,那本官或可对你们网开一面,但你们若是胡言乱语,强行狡辩,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气了。”
好不容易才求来这么一次机会,二人都分外珍惜。
原本他们没有把慕容熙所做之事说出,是因为害怕慕容熙因此恼怒记恨他们,反过来指使知府对他们施以严惩。
但现在,他们什么都没说,也已经被严惩了,既然如此,他们又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孙大语气急切,又满是义愤填膺地开口。
“大人您有所不知,当初那福安郡主看上了我们原本的宅子,想要重金买下,我等不愿,她便记恨在心,故意给我们下了个圈套!迫使我们不得不低价把宅子卖与了她去……”
孙二立马接话,将当初那件事的实情原原本本,仔仔细细地讲述了一遍。
末了道:“是她先使了阴谋诡计,坑走了我们的宅子,我们得知了真相之后心中气不过,这才一时生出恶念,犯下此等大错。
大人,我们是事出有因才会如此的啊,我们固然有错,但福安郡主也同样不干净!您若是不信我们的话,大可去把她请来,我们当面对质!”
知
府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一桩官司,一时也不觉微愣。
那位福安郡主,他自然也有所耳闻。
那位原先是浔龙国的郡主,但现在浔龙国已经不复存在,她也成了大元人。
皇上恩慈,非但没有削了她的郡主之位,反而让她继续尊享郡主之荣。
且她跟淮南王府也关系亲厚,来往甚密。
不论是从哪个方面考虑,她都是不能得罪之人。
此事还牵扯到了她,知府不免有些迟疑起来。
正在斟酌着该如何处置,外面忽的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不必请郡主前来对质了,老身便可以为此事作证,郡主于此事并无过错!”
孙大孙二听到这道声音,俱是齐齐一愣。
他们怀疑自己听错了,俱是齐齐转头看去。
但随着来人走近,他们便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来人的确就是他们再熟悉不过之人,他们的母亲。
他们被抓来公堂审问,他们的母亲突然现身,这也是合情合理。
但是,为何方才他们听到的那话那么不对劲儿?
就好像他们母亲是来给那福安郡主证明清白的似的。
不可能,一定是他们听错了。
两兄弟都这般想着。
不过很快,兄弟二人就知道他们没有听错,这是他们的亲娘没错,但她却不是来为他俩出头的,而是来替慕容熙澄清和证明的。
孙老夫人行至堂下,欲向知府跪拜行礼。
知府见她年迈,走路都要人搀着,生怕她在这儿出个什么事,
有个什么好歹,到时候自己就又添一桩麻烦事,便急忙免了她的礼,还让人给她端来了一张椅子,让她坐着说话。
孙老夫人没有逞强,坐下之后对知府一番感激,旋即自报了身份。
方才知府就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现在听到她亲口道出,便也对先前她在外喊出的那话生出了疑惑,也觉得定是自己听错了。
孙老夫人自报身份之后,便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老身方才贸然闯入公堂,扰了公堂秩序,还请知府大人见谅。
但老身并非胡搅蛮缠,而是的确有证词要禀,有证物要呈递,知府大人便是对老身要有所惩戒,也请先等老身先把证词禀完,证物交上。”
知府对孙大孙二的感观不佳,但对这孙老夫人倒是没有什么恶感,也并非因为她是年迈老者,而是出于一种感觉。
他听这老夫人说话,也觉她是个知礼明事之人。
现听她不疾不徐地说完这番话,知府对她话中的证词和证物,也不觉多了几分兴趣。
难道此案还会有其他转机?她还能拿出什么证据来为孙大孙二开脱?
他道:“老夫人请讲。”
孙老夫人一把话说完,他们才知道,方才他们都没有听错,孙老夫人就是来为慕容熙证明的。
孙老夫人缓声道:“诚如两个不孝子方才所言,我们原先所居的那处宅子,的确是被福安郡主买走,且她当初也的确是使了一些手段才促成了此事
……”
孙大孙二闻言心头一松。
方才果然是听错了。
他们母亲怎么可能会替外人证明呢?他们可是她的亲儿子呢。
但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