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待她离开之后,原本已经昏迷过去的严攸宁,却是悄悄地睁开了眼睛,飞快地把口中那口水吐了出去。
方才她已经猜到了那碗水有问题,自然不会真的傻乎乎地咽下去,她只是含在了嘴里罢了。
看到其他人晕倒,她便也顺势倒下,做出一副也被药迷.晕了的样子。
待会儿他们势必会被从船上转移到岸上,郑氏等人以为他们都已经昏迷了,必然会对他们缺乏防范,这个时候,便是她的机会,她必须得想办法向外界求助。
严攸宁一边这般想着,一边转头四顾,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了顾宏宇直勾勾的目光。
严攸宁:……
好在她没有被吓得惊叫出声,稍稍定了定神,她便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压低了声音对顾宏宇道:“你也没有喝下去?”
顾宏宇点头。
他跟着爹娘也去过不少地方,见识过不少类似的把戏和手段,自然一下就能猜到。
更何况,郑氏的做法那么明显,但凡有点脑子的,应该都能猜得到。
但显然,除了他和严攸宁以外,其他几个人似乎都没带脑子。
顾宏宇也压低了声音开口,“待会儿你打算怎么做?”
他觉得严攸宁是最聪明的,从一开始,她就能保持冷静理智,没有大吵大闹,所以她也是从头到尾都没有受到过任何惩戒之人。
这次严攸宁也一如既往地智商在线,顾宏宇便想听听她的想法,在她面前
,顾宏宇也自然而然地生出了听从之意。
严攸宁只道:“我也没有什么好计划,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届时见机行事。
若是能找到机会向外界求助,那自然再好不过,若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不然一次不成,之后我们就会被严加看管,断然找不到第二次机会了。”
顾宏宇也深以为然。
他们两人就算躲过了这次郑氏的下.药,但他们的情势依旧十分被动,只能智取,不能跟他们硬碰硬。
毕竟他们二人都还只是孩子,在力量的对抗上就天然处于劣势。
而且,他们这些天一直都没吃饱过,原本就弱的体力顿时更加弱了。
一旦将对方惹恼了,只怕他们恼羞成怒,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将他们二人杀了。
到那时,他们便真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两人也不敢说太久的悄悄话,生怕郑氏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将他们抓个现行。
两人互相通了下气,便合眼装起了昏迷。
过了没多久,他们听到船舱门再次被打开了,紧接着,他们便被抱了出去。
在昏暗的船舱待久了,骤然出去,他们便感受到了一道刺眼的光,他们的眼皮不禁微微动了动。
同时,鼻尖也终于呼吸到了一股新鲜的空气。
那是久违的自由的味道。
严攸宁努力抑制着自己那股想要睁开眼睛看看的冲动,紧紧闭着眼睛装睡,但耳朵却是高高竖起,听着外
面嘈杂的声音。
万一,她能听到一些关键的讯息呢?
她正这般想着,就听郑氏的声音传来,“没想到乐丰这穷乡僻壤之地,而今竟然这般繁华热闹,跟几年前我们途径之时的情形简直有天壤之别。”
张德也跟着附和。
他意味深长地道:“繁华些好,有钱人多,对咱们有好处。”
有钱人多,才更能出得起价钱,他们也能趁机多赚些。
严攸宁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郑氏方才所说的那个地名上。
乐丰?这个地名,她怎么觉得有点耳熟?就好像自己曾在哪里见到过似的。
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混乱,还是自己的确听说过这个地名?
她努力地回想着,但一时之间却没能想起来。
她却没有将这件事撇到一边,而是依旧绞尽脑汁地回想着。
她心中有一个直觉,被自己所遗忘的这个讯息,十分关键。
这种直觉毫无理由,但她却十分笃信。
忽的,她脑子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来了。
她以前的确是曾听过这个地名。
她是从义父的口中听说过这个地方,因为此地,正是她那位素未谋面的长逸堂兄曾经的任职之地!
她虽然没有见过那位长逸堂兄,但对他的事迹却是早已如雷贯耳。
这位堂兄自幼聪慧,原本并无心仕途,但当年云家遭遇了一些事,长逸堂兄这才开始准备科考,并一次中举。
考取功名之后,他第一任外放之地,便是这乐丰。
此地偏远贫困
,原本很难出政绩,但这位堂兄却因地制宜,带领着当地人利用当地原本被嫌弃的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