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方才前来回禀消息的下人忍不住从旁插话。
“主子,咱们小姐是被一个姓严的商人送回来的,小人让他在前厅候着呢。”
王璟辉一听,这可是自家闺女的救命恩人,自己自然要去见上一见。
他当即道:“你方才怎么不早说?”
说完又有些无奈地看向自家女儿,“你也是,这么要紧的事都不说。”
自家女儿是个糊涂的,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但这位姓严的商人总不可能也什么都不知道吧。
他们王家虽然大不如前,但也不是好惹的。
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竟敢掳走他的女儿,那就得做好要承担这番后果的准备。
王璟辉当即就领着王岁晴往前厅而去,一边走,还一边询问她有关这位严姓富商之事。
王岁晴答得有些漫不经心,“我一时忘了嘛。”
她当然不是忘了,她就是故意没有主动提。
是严冠达救了她没错,但他也不是大公无私,平白救自己的。
这一路行来,王岁晴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想法,他跟自家爹爹根本不认识,他救自己就是为了能借机攀上爹爹这层关系罢了。
说白了,他就是想利用自己,利用自己来作为敲门砖。
因此,王岁晴便觉得,就算他救了自己,也没有那么值得自己感激了,因为他是有目的的,他们彼此只能算是各取所需。
王岁晴对于严冠达想要借机巴结自家爹爹的行径很是瞧不上,是以她便故意没有
主动提起他,想要借机晾一晾他。
不得不说,王岁晴这卸磨杀驴的行径,倒是跟她以往的行事作风如出一辙。
王璟辉倒是没有想到自家女儿竟然是这么想的,若他知道,定要好好教育一番她。
不管他对严冠达究竟是个什么态度,即便他并非真心感激严冠达此次的搭救,表面上也不能表露出来。
所谓和气生财,多个朋友多条路,这还没探听清楚对方的底细,就先把对方得罪了,以后的路,只会越走越窄。
这并不符合王璟辉圆滑的行事作风。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把女儿娇惯成了这般跋扈,目中无人的秉性。
王璟辉要去见严冠达,王岁晴却是颇为不情愿。
她直接说自己饿了累了,想吃东西想休息,王璟辉怜惜她刚经历了一场劫难,便也没有强求她一道同去。
命下人把她领走,并好生照顾,王璟辉自己便独自去了前厅见严冠达。
王璟辉和严冠达都是长袖善舞之人,两人一见面便互相客气恭维,一番你来我往之后,气氛便活络了下来,王璟辉也套问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和严冠达的底细。
王璟辉大概也清楚了严冠达对自己的所求,无非就是想借机攀上王家,为他的生意行些方便。
王璟辉心思一转,觉得严冠达此人也未必就没有用处。
彼此先处着,偶尔给他一点甜头,将他吊着,日后有需要用到他的地方,他若是肯兢兢业业的出力,便勉
强将其纳入自己人之中,日后为自己所用。
若他推三阻四,不肯出力,那就没有再往来的必要了。
思及此,王璟辉对严冠达的态度也愈加亲和,彼此相谈甚欢,气氛愈发热络。
秦淮和兰清笳便是在这个时候登门的。
王璟辉听到门房急匆匆的回禀,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说谁来了?”
“回主子,是淮南王和淮南王妃,他们说有要事相见!”
王璟辉闻言,心里微微咯噔了一下。
要事?自己和淮南王能有什么要事可谈?
莫非……
王璟辉目前还不知道严攸宁这号人,自然也就不知道他们前来是为了打探严攸宁的身份,而是往其他方面猜测联想去了。
他的心神一下就乱了,面上也闪过一阵异色。
神色有异的不止王璟辉,便是严冠达,心里也禁不住微微咯噔了一下,同时在心中飞快琢磨起来。
他不仅知道严攸宁被拐之事,还从王岁晴的口中得知,严攸宁在被拐之前就借住在淮南王府之中。
那么,现在淮南王夫妇突然登门究竟是为了什么,就不难猜测了。
得知严攸宁竟然借住在淮南王府之后,严冠达有短暂的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救下严攸宁。
若他救下了严攸宁,攀上的就是淮南王的关系。
但他得知此事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个时候他们早已经离开了乐丰,严攸宁也早就被那几个人贩子带走了。
既然事情已经做了,那他就要跟这件事
彻底撇清,不能让自己所作所为被淮南王知晓,不然他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为了避免此事败露,严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