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鹤听闻严冠达在这件事中竟然还扮演了这么一番角色,眼睛顿时微微眯了眯。
严冠达究竟有没有撒谎,云子鹤也不能妄下定论。
他问,“他在哪里?我去会会他。”
他们是多年旧交,自己对他也算是颇为熟悉,若他当着自己的面撒谎,自己定能分辨一二。
兰清笳忙道:“小舅舅,此事或可先缓一缓,我们已经派人去向他的手下探问,兴许从他们那里能有所收获。
你现在再去寻他,只怕反而会打草惊蛇,叫他对此事更多了些戒备。”
秦淮见他满面倦容,便也顺势道:“笳儿说得对,且你一路长途跋涉,必是累了,今夜便先好好休息一番,其余事,待明日再说也不迟。”
云子鹤听他们这般说,原本不觉,这会儿倒是真的生出了几分疲累来,他便也没有再坚持。
兰清笳留他在府里休息,他婉拒了,而是带着人回了自己先前买下的宅子。
自己既然早就买好了宅子,且一直也都有人打理着,他自然没道理不住自己家,反而在别处借住。
且他可以在兰清笳这里借住,总不能把自己的一众手下也都带着一起住进来吧,那多不方便。
翌日一早,秦淮派出去的手下终于有了回音。
但是,调查的结果却并不如人意。
“王爷,属下对那位严老爷的手下都一一进行了排查和问话,他们的说辞都很一致,都表示他们都只负责严老爷生意上的事
,不曾参与此事,并不清楚其中内情。
他们只知道,严老爷吩咐回程的时候,船上就多了王岁晴和许飞航两个孩子了,其余之事一概不知。”
听了这个结果,秦淮和兰清笳都大失所望,再三追问,几名手下汇报的结果皆是一样,大家的说辞都大同小异。
“属下互相交叉盘问对方,把问题也打乱了问,但他们的回答都能对得上,属下没有找出对方撒谎的证据。”
秦淮蹙眉,兰清笳心底也不由生出阵阵失望。
秦淮再次追问,“你们确定每个人都问到了,没有遗漏?”
手下露出几分迟疑之色,“目前在扬州的手下,属下都已经盘查过了,但是有部分人却是中途拐道去了别处,是被那位严老爷安排了去处理生意上的事去了。”
秦淮闻言,眉头蹙了起来。
严冠达派出去之人,必然有自己的心腹,不然他不可能那么放心地将事情交给对方。
既是心腹,那对方所知必然更加详细,但同样的,对方的嘴也必然更难撬开。
现在的问题是,对方人都不在扬州城,就算那心腹当真知道些什么内情,他们也无从问起。
严冠达把自己的心腹派走,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不论是什么原因,目前,他们也都没法求证了。
就算他们现在派人去找到严冠达的心腹,时间上也多半来不及了。
云子鹤一大早便赶来打探消息,原本他也是满含期盼,希望能找到
更多的线索。
但最终,他的期盼也落了空。
莫非,他们此前真的是想多了,严冠达的的确确没有说谎?
严冠达这边暂时一无所获,那么,就只剩下许飞航这么一个突破口了。
严冠达和王岁晴到底有没有说谎,或许,只有从许飞航那里能找到答案了。
当日,兰清笳留下了一个药方,出于谨慎,许家人没有立马使用。
兰清笳虽身份尊贵,但她到底不是真正的医者,万一她开的药有什么不妥,自家孩子吃出了问题,他们都没胆子上门讨要说法。
他们按照自己请来的大夫开的方子抓药,连服了几日,却半点没见成效,许飞航的高热一直反复。
实在是没法了,许家人这才想起了兰清笳留下的那方子,急忙将方子拿给了大夫看。
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但不曾想,大夫一看这方子,当即大为赞叹。
“此方当真妙哉,是老夫过于迂腐刻板,竟不曾想到此法。
尔等既然有此方子,为何不早些拿出来?”
许家人听了这话,当即懊恼自责,后悔他们太过保守,平白延误了诊治之良机。
他们当即命人照着方子抓药,只服用了一剂,许飞航的高热就褪了,且当晚没有再发生反复,且他也终于苏醒了过来。
虽然人依旧昏昏沉沉的,且醒了没多久就又睡了过去,但至少已经比之前好多了。
许家人见此,当即齐齐松了口气,同时也在心里暗暗后悔
,早知道当日一开始他们就给他用这方子,孩子也不用平白多遭这一场罪了。
秦淮一直派人留意着许家这边的情况,得知许飞航病情好转,秦淮也跟着松了口气。
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