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许母也听出了他话里的前后矛盾之处,两人都没有怀疑自己儿子在撒谎,毕竟他们都十分相信自家儿子的秉性,认定了他不会随意撒谎。
他们开口为自己儿子解释,“王爷王妃莫怪,航儿他许是被吓到了,所以记忆才有点错乱不清了。”
许飞航也意识到自己越说越错,心中愈加懊恼。
此时听到自家爹娘为他的找补,也便顺势应下。
“我,我的确是有些记不清楚了,一回想,脑袋就疼……”
说着,他便捂着脑袋,露出痛苦之色。
许父许母见此,当即面露焦急担忧之色,唯恐自家儿子再有个三长两短。
兰清笳见此,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她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离开了许家,两人便开始复盘起了方才对许飞航的问话经过。
秦淮道:“他不一定说了真话,至少对某些事他有所隐瞒了。”
兰清笳也缓缓点头。
“但他的眼睛里还有愧疚与挣扎,所以我还是愿意相信他还良心未泯,来安这个地方是他主动提及的,或许在这里当真能找到攸宁的线索。”
若他没有撒谎的话,这便是一个突破性的线索。
但不管他究竟有没有撒谎,他们都不打算放过这条线索。
秦淮当机立断,“我立马派人前去此地探查。”
秦淮不仅安排了人手前去来安,同样派人前往了乐丰打探消息。
当初严冠达是在这里把王岁晴和许飞航买回来的,那
么,在此地或许能收获一些其他讯息。
安排好了前去探查的人手,两人又不由陷入了沉默。
他们两人都在不约而同地思考着同一件事,许飞航为何会对这件事有所隐瞒?他所隐瞒之事,又究竟是什么?他这是在有意包庇谁吗?
方才他的言辞间,提及严冠达这个恩人时,语气多有回护之意,莫非他所包庇隐瞒之事,便正是严冠达曾经做过的某些事?
这些疑问在他们脑海之中升起,一时没能找到答案。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件事定然还另有隐情,不然的话,不可能三个人就有三个说法,各有不同。
实情究竟如何,或许,就只有等到他们的人探查回来之后,才能有结果了。
等待是最漫长,也最难熬的。
秦淮等一众人在等着严攸宁的消息,王璟辉也同样如此,只不过,秦淮等人是等着严攸宁被找到的好消息,王璟辉则是在等有关严攸宁身份的消息。
那日严冠达之言,到底是入了王璟辉的心。
他所言究竟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因为王岁晴找了回来,王璟辉便召回了自己分派在外的人手,原本暂停了的陶瓷生意,也重新运作起来。
原本,王璟辉所谓的“陶瓷生意”就是秦淮重点关注的目标,只是先前王璟辉把人手都派出去找女儿,便暂停了此事罢了。
现在,他重新开始动工挖土,秦淮的手下便立马重新打起了精神,密切关注着
。
秦淮得知此事之后,当即便命手下务必盯紧了,尤其是要盯紧了他们运送黑钙土的船只,务必要将其去向查清楚。
他们若当真只是为了生意所需,才将黑钙土运走,那便只是虚惊一场。
但若这其中另有蹊跷,他们就断断不可错过这个重大线索了。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
尤其是已经生出了一点希望之后,再等待时,内心的焦灼就会被无限放大。
此时兰清笳等人便是这种心态。
好容易才终于找到了一点严攸宁的线索,总算是多了一点能找到人的希望,就怕最后的希望又尽数化作失望。
幸而,老天爷没有给他们开这样的玩笑。
他们终于等来了一个意外之喜。
因为严攸宁等人的书信,已然随着温县令呈报的文书一道快马加鞭地往扬州城送来了。
就在秦淮等人的焦急等待中,这封加急文书终于送达扬州。
最先看到这封加急文书的,乃是安元恺的父亲安大人。
他打开文书,一目十行看完其上内容,顿时面露狂喜之色。
“好,好!这实在是太好了!多亏了温大人心细如发,指挥若定,这才顺利将人营救出来了,当真大善也!”
安大人命人给这送信之人好生安排住处,务必好好招待对方。
这人赶忙将严攸宁等人所写的家信拿出来,“此乃那几个孩子所写家书,上面便有他们各自的地址,小人对此地不熟,若是方便,还请安大人能
派人将他们的家书代为转交,如此,也好叫其家长安心。”
安大人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他听闻此言,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