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冠达打听到这些消息,越发觉得忐忑。
这些讯息拼凑起来,越听就越觉得熟悉,他当即再让手下去打探,务必把另外那两个孩子的名字打听清楚。
原本只是为了打消疑虑,却没想到最后打探出来的消息却是直接坐实了他的猜测。
另外那两个尚在路上的孩子,一个叫顾宏宇,另一个,便正是严攸宁!
严冠达不关心顾宏宇是谁,但严攸宁他却不得不关心。
毕竟,他在乐丰县曾对严攸宁做过那样的事!
现在她回来了,她若是向淮南王夫妇告状,那自己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严冠达顿时既惊慌又懊恼,他没料到严攸宁会被救回来,就算严攸宁会有被救回来的一天,严冠达所预想的也是她的身份被王家人揭开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她就是个罪臣之女,是真真正正的余孽,便是淮南王,也不可能会再出面护着她,更何况云子鹤这一介商贾?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严冠达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但天算不如人算,他没想到严攸宁会那么快就被救了回来,这简直是叫他措手不及。
他当即坐不住了,立马起身,急匆匆地往王璟辉所住的宅邸而去。
现在严攸宁还尚未回到扬州城,淮南王夫妇也还不知道这件事,那事情就还有转圜之地。
不然,待到严攸宁回来向淮南王夫妇告了状,他的处境就尴尬了。
在前往王家的路上,严冠达一直都有些坐立
难安。
他算着时间,不知道王璟辉究竟有没有查清楚严攸宁的身份。
算了算上次自己告知他的时间,严冠达觉得这个时间委实有些尴尬。
若是他们的动作慢些的话,王璟辉怕是不一定查到真相了。
若他现在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那只怕他不一定会相信自己的话,也不一定愿意帮自己。
思及此,严冠达不禁更加焦虑几分。
好容易到了王家,严冠达立马求见了王璟辉。
王璟辉前几日便已经收到了父亲的回信,确定了严攸宁的身份,对于为他提供这条线索的严冠达,他自然也多几分重视。
只不过,王璟辉也不想太过抬举他,是以故意没有主动派人去告知对方自己已经查出真相,而是想晾一晾他,免得他太过得意忘形,过分拿乔。
今日,严冠达突然登门,王璟辉便只当他是来探听自己是否查到了严攸宁身份之事,却不想,他此来却是来向自己求助的。
“你说严攸宁已经被救回来了?人已经到扬州城了吗?”
严冠达语气焦急,“人虽未到,但这个消息我打听得一清二楚,绝对错不了,过不了几日,他们定会抵达!
届时,只要她向淮南王夫妇告状,我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王璟辉听闻这件事,更多的只是惊讶,却并未有多么着急。
因为做了这件事的人是严冠达,不是他王璟辉,就算是淮南王要迁怒,也只会迁怒到严冠达的身上,
跟他王璟辉有什么关系?
他与严冠达之间的同盟关系也还没有牢固到这般坚不可摧的地步。
若是要救严冠达的代价太大,那他也不介意过河拆桥,见死不救。
再则,严攸宁被找回来对王璟辉来说,也并非全无好处。
原本王璟辉便还在遗憾严攸宁走失,他们指正其身份时没有可以对质的人证,现在人证不就回来了吗?
所以这整件事上来看,王璟辉都没有什么损失,真正火烧眉毛的,只有严冠达一人罢了。
他的确是打算利用严攸宁的身份做一些文章,但却不是现在。
所以现在要为了一个严冠达去得罪淮南王,对王璟辉来说很是不值,他也并不打算这么做。
王璟辉心中虽这般想,但面上却不曾表露出来。
他就算要对此事袖手旁观,也不能表现得太过直白生硬,多少要讲究些迂回,他要让严冠达以为他是帮不了,而不是不想帮。
他对严冠达露出了指责之色,“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当初我便说了,你对严攸宁的行事欠妥,会留下隐患,你还信誓旦旦地说她短时间内定然不可能获救,现在麻烦上身了吧。”
严冠达面对王璟辉的指责,也只能讷讷找补,“我也没想到她会那么快被找回来,我若知道,当初定然不会这般行事。”
王璟辉依旧一脸指责,“你也是在外行走多年之人,行事应当更加圆滑稳妥才对,怎的这般不周全?”
严冠达只能继续点头哈腰,伏低做小,连称是自己思虑不周。
末了他又抹了一把额上的汗,语气谦卑地道:“此事的确是我行事不周,但事已至此,再多后悔也已经来不及,此事该如何是好?在下一介商贾,性情愚钝,还请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