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冠达听到王璟辉的这番话,脸色当即就变了。
他便是傻子,也听得出王璟辉这完全就是推辞。
他就是还想袖手旁观,不想帮忙救自己!
不值一提?
他做的那件事是不值一提,可以随随便便揭过去的事吗?
若是别人对自己孩子做出同样的事情,严冠达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会放过对方!
就算淮南王与严攸宁并非亲父女的关系,但他们夫妇会为了严攸宁主动登门打听情况,就足以相见他们对其也是颇为上心。
再有云子鹤从旁推波助澜,他们岂会有不较真的道理?
这会儿严冠达倒是知道自己做的不是人事了,但当初他做的时候却没有考虑到这一点,他心中的确是有后悔的,但却不是后悔自己对严攸宁做了那样的事,而只是后悔自己做得不够周全,让自己陷入了而今这般窘境罢了。
而王璟辉的这番态度,也让严冠达大为恼火。
他现在把话说得那么轻飘飘,不痛不痒的,无非就是因为此事于他而言还不算迫在眉睫,火烧眉毛罢了。
他不急,严冠达却是急!
他从自己这里得到了严攸宁的消息,虽则他现在还没有验证清楚,但只要过些时日,他必然能知道自己没有骗他。
到那时他才想起这个这个同盟,那就太晚了,自己怕是早就被淮南王收拾了。
严冠达压了压心中的恼怒,继续低声下气地说着软话,求他能出手帮忙。
但是王璟辉依旧是
那副圆滑的态度,对他态度算是客气,但实际上却是半点都没松口,摆明了就是不帮忙,甚至话里话外都是逐客之意。
严冠达见此,心中闪过一抹厉色。
对方想过河拆桥,他可不会答应。
王璟辉将他的脸色变化看在眼里,心中却不以为意。
严冠达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罢了,能把自己如何?
对方已经把严攸宁的消息告诉他了,这他总不能收回去吧,他现在就算是再生气,再想要做些什么,也是什么都做不了。
虽则这么做有些不厚道,但他也要率先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至于严冠达,谁让他当初做事这么不周全,既然如此,他自然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事,他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王璟辉正这般想着,就听严冠达开口,声音微寒,“王公子不愿帮,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能苛责什么。若是如此,我就只能自救了。
淮南王虽然位高权重,我与其正面交锋,自是蚍蜉撼树,自不量力,但我要自救,也并非没有法子。
若是我率先捅出严攸宁的身份,相信淮南王知晓了此事之后,必然就不会再对她心有怜惜,就更不可能会为她出头,继续为难于我。
便是云子鹤自己也会自身难保,自顾不暇,如此,我也能勉强度过此劫了。”
既然他不愿相信严攸宁的身份,更不愿意为自己利用此事做文章
,那他就自己来。
原本他是不愿意主动牵头此事,因为他势单力孤,只怕过后会遭到云家的进一步打压报复,所以他才想着将这个筹码告知王家人,并趁势攀附上王家,能得到几分庇佑。
但现在看来,王家也不一定可靠。
自己已然伏低做小到了这等地步,王璟辉却是半分不松口,一副要坐看好戏的架势,严冠达也顾不得许多了。
他若是不这么做,只怕这次就得彻底玩完。
严冠达说完这话,王璟辉当即就变了脸色。
他立马出声阻止,“不可!”
严攸宁的身份之事,乃是他们手中一个至关重要的筹码,如何能轻易被严冠达抖出去?
如此,自己手里的这个筹码岂不是作废了吗?
先前王璟辉还觉得严冠达已经把这件事告知于他,便没法子收回,但现在,他却是立马就要把这个筹码作废了,当真是狠狠地打了他一记耳瓜子。
严冠达见他又急了,便知道自己这话还是拿捏住了他。
呵,方才他还一副不相信严攸宁身份的架势,现在知道自己要把此事抖出去了,他倒是急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其实他心底里早就相信了这件事,方才他那般言辞,不过就是故意推脱不愿帮自己的忙罢了。
严冠达心中又是一阵冷笑。
“为何不可?王公子不是不相信这件事吗?既然你不信此事,那我正好能借此机会向你证明一二。”
王璟辉被他这话堵了回来,
一时神色微滞。
他只能自我找补,“我并非不相信此事,而是需要时间去验证,待此事验证清楚了,我自然会毫不犹豫采取行动,将其身份揭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