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一听这话,心头顿时大定。
这么看来,义父是知道了攸宁之事,这次的的确确是奉了皇兄之命来处理此事的。
除此之外,皇兄定然让义父协理生息蛊之事,或者说,生息蛊之事,才是义父前来此地更重要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今日攸宁的困局,多半是能解了。
秦淮心头微松。
但王璟辉心里却莫名发紧,心头那不好的预感也越发强了。
秦淮问,“义父,不知皇兄让您千里迢迢而来,是要办什么差事?”
霍临尘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目光一转,落在了严攸宁的身上。
他开口,“这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秦淮:“严攸宁。”
霍临尘点头,“那就对了,我这次来,为的就是她。”
此言一出,大家的目光再次齐刷刷地看向严攸宁的方向。
方才大家所讨论的话题的中心人物,便是严攸宁。
她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只不过在最后关头,却总是被打断。
现在,国丈爷从京城千里迢迢而来,为的也是严攸宁此人。
这说明什么?说明严攸宁的身份大有蹊跷,连皇上都惊动了!
方才云子鹤和淮南王都对其多有袒护,现在国丈爷都亲自来
了,他们只怕再袒护都不可能了。
但王璟辉的面色却是不由微微变了变。
若霍临尘当真是奉了皇上之命,冲着严攸宁的身份而来,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皇上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严攸宁的身份了。
毕竟,霍临尘从京城赶到这里,本身也还需要时间。
王璟辉本就打算利用严攸宁的身份大做文章,但这一切的前提是皇上还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但现在看来,皇上俨然早就知道了。
若是自己在皇上已经窥破此事真相的情况下,还妄图利用此事做文章,向皇上卖好,这一切落在皇上的眼里,只怕就成了一场可笑的笑话。
而今,这件事被自己的女儿提前捅了出来,他方才也是不遗余力地要置严攸宁于死地,自己的立场已经非常清楚了。
若皇上也是要严惩严攸宁的态度,那就与他不谋而合,王璟辉就能大.大方方地高呼一声皇上英明。
但如果皇上为表自己乃是仁厚明君,对严攸宁有心宽宥,那自己方才的那番不遗余力的要求严惩严攸宁的行为就与皇上背道而驰,他的所作所为就尽显可笑了。
按理说,皇上不应该对这么一个逆贼之女怀有一丝
一毫的心慈手软。
但是,霍临尘的态度却让王璟辉心中生出了忐忑不安来。
他看向严攸宁的眼神,还有说话的语气神态,都不像是要将严攸宁拿办的严厉模样,反而尽显亲和,这让王璟辉不由得多想几分。
他暗暗握了握拳,只在心中期盼,但愿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
秦淮与霍临尘目光短暂对视,从他的神色间,秦淮品读出了一股令他安心的感觉。
他只觉心头大定。
看来,他们先前的努力都没有白费,皇上对严攸宁的态度是和善友好的,并不打算问责于她。
这般想着,秦淮的心态就平和放松了许多。
他开口继续问,“不知义父是为着攸宁的何事?”
霍临尘伸手指了指秦淮,“你小子还在我面前装傻,之前为这小丫头请赏的奏章,难道不是你递上去的?”
众人听了这话,顿时又惊得瞪大了眼睛。
什么?淮南王还为严攸宁上奏章请过赏?他为何会为严攸宁请赏?请的又是什么赏?
严攸宁这么一个小姑娘,难道立了什么大功劳不成?
最懵的当属王璟辉。
此刻的他脑子都是一阵空白,更有种事情完全超出了预料的茫然不安感。
严攸宁不
过就是一个小小女子,她身上能有什么值得请赏的?
霍临尘千里迢迢地赶来,难道就是传达皇上的赏赐的?那她究竟得是立下多大的功劳啊!
若当真如此的话,那自己先前的所作所为,就真真正正是跟皇上完全唱反调了。
王璟辉顿时觉得额上渗出了一片涔涔的冷汗。
秦淮脸上则是现出了一抹欣喜笑意来。
“这么说,皇兄是批了我的奏章,要给攸宁赏赐了?”
霍临尘语含笑意,“皇上素来赏罚分明,任何人立了功劳,皇上都会不吝赏赐。”
兰清笳连忙示意严攸宁,“攸宁,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叩谢皇上恩赏。”
虽然霍临尘还没说皇上的赏赐是什么,但只要有赏,那就该谢。
且这会儿动作麻利地谢赏了,也向皇上,向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