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淡淡反问,“那为何方才这些人的说辞跟你的完全不一样?”
王志澜依旧面不改色,“那是因为他们都被有心人收买了,这才联合背叛我家公子!”
秦淮:“你说的有心人,莫不就是本王?”
王志澜:“草民不敢!草民只知道,这些人都是见利忘义,见风使舵的小人!他们方才说的都是假话,是污蔑之言!”
有一种人,能把瞎话说得像真的似的,有时候秦淮也挺佩服这样的人。
秦淮都有些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这么多人都在说假话,就你一个人刚正不阿,句句真言?”
王志澜依旧回答得铿锵有力,“没错!”
一众书生们都被王志澜这无耻之言惊呆了。
方才主动招供的一行人更是生怕自己的供词不被取信,当即便高声反驳。
“我们说的都是实话,你才是在说谎!”
“对,我们说的都是实话,我们就是去挖那黑虫子的!是你在狡辩!你是公子的心腹,你当然一心向着他!”
王志澜只觉更加恼怒,“你们给我闭嘴!你们都想想公子待你们的恩情!”
几人丝毫不为所动,“公子的恩情再重,也没有我们的性命重,更何
况,我们也并没有污蔑他,我们所说的都是事实!”
“对,我们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才是在助纣为虐。”
王璟辉和王志澜听到他们这番话,都气得脸色扭曲,有种恨不得直接把这些人的嘴都给堵上的冲动。
秦淮再次对王志澜发问,“你现在还有一次机会,你交不交代?”
王志澜不愧是王璟辉的心腹,两人的嘴硬都是如出一辙的。
秦淮一再把机会摆在他们面前,但他们却是根本不想要。
王志澜:“草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我们去那处地方只是为了挖黑钙土来烧制陶瓷罢了,其余的,没有什么好再交代的。”
这时,一名手下直接开口拆穿了他的话。
“不是的,我们先前的确也被公子安排了采挖黑钙土,但那些黑钙土根本不是为了烧制瓷器,而是用来养这些黑虫!那些黑钙土都被运回琅琊,就是运去养黑虫去了!”
这人的话再次把王志澜的谎话拆穿,他的脸色立马出现了瞬间的僵硬。
他想要反驳,但那人开了个口,其他人也都纷纷附和,甚至还把更多的细节也都一一补全了。
秦淮对此很是满意,很好,连审都不必审
了。
他们的这番供词,也再次把王璟辉先前的辩解击碎,简直是将他的脸面都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秦淮似笑非笑地望着嘴硬的主仆二人。
“事到如今,你们还不招?”
一时之间,他们都再编不出辩解的话,就只能紧闭嘴巴,不再说话。
有书生再次高喊,“王爷,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好问的了,直接将他们拿下关进大狱里大刑伺候便是,不怕他们不招!”
秦淮也不想再继续跟他们在这里浪费时间,对于这样嘴硬的人,交给更加专业的人,便能有更行之有效的方法,能撬开他们的嘴。
今日,他之所以在众书生面前公开审理此事,只是顺势而为。
蛊虫之事,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广而告之,让大家引以为戒。
就算有那心有邪念之人想要利用蛊虫兴风作浪,但只要大元一直从严从重禁止和严惩养蛊,这样的人就不一定能找得到养蛊之法。
且只要对蛊虫的危害宣传到位,就不仅仅是官府在治蛊,便是百姓们,也都会自觉自发地加入到治蛊之事中来。
今日将王璟辉公开审理,也是要让大家引以为戒,以儆效尤。
虽然王璟辉
一直嘴硬地不肯认罪,但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也有自己的判断,王璟辉与这件事绝对脱不开干系。
不仅是王璟辉,王家也同样如此。
有了这场公开审判,再对王家下手,就变得名正言顺许多,在民间也就会少了很多阻力。
王家人必然会提前听到有关此事的风声,兴许为了自保还会多方走动,甚至伺机潜逃,秦淮要的就是他们的私下动作。
就怕他们什么都不做。
只有在这种慌乱的时候,才能查出对方潜藏在背后的真正主谋。
秦淮正要命人把他们都押起来,好生关押,容后再审,这时,一人却是在前方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
秦淮跟那人目光对上,眼神也不觉微微动了动。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卓安烺。
他不知何时也混在了人群之中,静静地听着这场审判。
此时他突然朝秦淮招手示意,显然是有话要说,而且这话兴许还有些要紧。
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