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洛泱拿出药,将急救包妥善放好。
她这包袱是越来越大了,等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得处理一些东西。
比如装生理盐水的瓶子。
赵洛泱问时玖:“这药什么味道?”
时玖系统库里只有药物的用法。
时玖道:“不知道。”
“对了,你是系统,肯定没吃过。”赵洛泱小心翼翼地攥着药盒,那些药看着比她的脸还白,说不定没有任何味道,这样的话就能化进水里。
稳妥起见,还是尝尝吧,毕竟系统那个世界的东西,有时候跟她知晓的完全不同。
找了一块布,将药片包裹起来,赵洛泱拿起石头砸过去。
转眼后,那药片就变成了碎末。
“既然是治病的药,吃一点应该没事。”
再说,它看着也不难吃,赵洛泱嘟囔着,伸出手沾了些药粉,送进了嘴里。
很快赵洛泱皱起眉头。
苦,比嚼黄连还苦。
看着白白净净的,怎会这么苦?
时玖听到赵洛泱没了声音,知晓她定是吃了亏,不禁觉得好笑。
就算是运气再好的人,也有踢到铁板的时候,莫非她觉得系统兑换出来的东西都会很好吃?
下一次看她还会尝吗?
“时玖,”赵洛泱道,“兑换六块糖……算了还是十四块吧!”
“十四块糖,3.5元。”
赵洛泱在脑海中算着账。
时玖听得清清楚楚,到了这种时候,难为她还记得抠这些。
兑换出来之后,赵洛泱自己先吃了一块水果糖。
甜味儿很快遮盖了苦,她不禁赞叹,糖可真好吃啊,比市集上买的粗饴糖多了一股清香。
赵洛泱与时玖道:“我将糖砸碎了,和药一起掺进水里,应该就不会那么苦了。”
到时候就让张典隶将这水喝下去。
想好了,赵洛泱接着拿起石头“叮叮咣咣”敲起糖来。
糖可比药难弄碎多了。
赵元让和赵元吉听到声音,赵元吉忍不住想要回头看,却被赵元让一把按住了头:“阿姐说过,不能看。”
赵元让用余光瞧了一眼,阿姐不知道在砸啥,反正没有危险。
“你说阿姐会拿出什么?”赵元吉说着又想起那炊饼和稻米粥的味道,想到这个,他忍不住吞咽。
赵元让也跟着往下咽口水:“是给张大人找东西,不是给我们的。”
“我知道,”赵元吉急忙道,都怪那些吃食太香了,他总会想起来。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各自去回想炊饼的美味。
直到脚步声传来,兄弟俩才转过头去,瞧见阿姐背着包袱走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两只水囊。
赵洛泱这次兑换了一个急救包,两瓶矿泉水,十四块水果糖,包袱里之所以有空水囊,是因为她早就算计好了,准备兑换矿泉水,如今刚好派上用场。
所以凡事还得早点打算。
兑换的水果糖她自己吃了一块,两个水囊中,分别放了两块,给张典隶的那个掺了碾碎的药末,另一个她准备给三个弟弟。
这样她手里还剩九块糖,要哄着奶和娘他们吃一些。
“水囊里放了粗饴糖,”赵洛泱交给赵元让,“你将元宝叫过来,三个人一起喝。”
听到这话,赵元让和赵元吉的眼睛登时亮起,脸上是收敛不住的笑容,这是饴糖啊,平日里都吃不着,现在却能喝糖水。
“不过,”赵洛泱道,“得等到张典隶先喝完,你们才能喝,若是他不喝,你们就在旁边等着。”
这是为了避免张典隶不好意思喝糖水,几只眼睛一起盯着他,不怕他不肯。
赵元让点头:“知道了。”就又要问他阿姐吃没吃。
赵洛泱张了张嘴:“我的在这里呢,奶他们也有。”
姐弟三个相视一笑,快步往回走去。
杨老太看着小孙女和两个孙子去而复返,三个人高高兴兴,边走边说话,生像是捡了钱似的。
杨老太纳闷儿,这是干啥了?咋一下子又生龙活虎了呢?
赵洛泱直奔着张典隶而去。
张典隶靠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宋二等拿着布巾给张典隶擦拭。
张典隶强忍着身上的疼痛,整个人昏昏沉沉,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张大人,您喝点水吧!太爷说了,您的伤得多喝水。”
张典隶睁开眼睛,看到了赵家那小姑娘。
张典隶其实已经喝过了,但不好拒绝赵家人的好意,于是拿起水囊凑在嘴边,喝了一大口。
这水到了嘴里,张典隶尝到味道,冷不防岔了气儿,差点从鼻子里窜出来。
竟然甜苦甜苦的。
张典隶将水囊拿开,下意识地看向赵洛泱。
“是粗饴糖冲的水,”赵洛泱道,“糖不好,可能吃起来不太甜。”
说到甜,赵元让和赵元吉、赵元宝一起舔了舔嘴唇。
粗饴糖也不是这个味儿啊?但被赵家小姑娘这么一说,张典隶倒不好意思询问了,或许是因为他自己的问题?一个小丫头总不会害他。
“别给我了,”张典隶就要将水囊还回来,“还是给……”
赵洛泱道:“我们这里还有,让我三个弟弟陪着您一起喝,再说我们都没受伤,现在大人最需要,等大人好起来,还得陪着我们往前走呢!”
八双眼睛落在张典隶身上。
张典隶心里一酸,不知说什么才好,饴糖多难得啊,他怎么能不识好歹?更何况孩子们还陪着他一起喝……
至于那苦味儿,比起赵家人的心意又算得了什么?
他一个堂堂典隶,刚刚击退了山匪,他总不能告诉大家,他其实又怕疼又怕苦,那成什么了?哪里还有半点豪迈?
“这时候难得能吃到饴糖,”宋太爷道,“你伤的重,快吃吧!”
连宋太爷都说了,张典隶一口气将水囊中的全都饮下,喝到最后居然感觉那苦味儿竟然还呛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