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皇帝,朱允煐可不是那种傀儡皇帝,他是大权在握的。
在他手里有着实权的时候,一旦他发布了什么指令,自然就是一些人认为的第一等要务,自然是不敢有什么耽搁的,尤其是想着要戴罪立功的一些人。
东厂这边就是,蒋瓛在挨了二十军棍后,他不好受。但是他手底下的大小档头、番子,一个个的也都不要想着好受。
若是不能办好差事,不说脑袋搬家吧,起码就要失去皇帝、上官的信任。那样的情况下虽然不至于生不如死,只不过也确确实实会非常的不好受。
既然这些无孔不入的特务们开始行动起来,很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很多的事情,朱允煐这个皇帝很快也就知道了。
看起来朱允熥还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大明朝的一些官员们还真的是有着腐化堕落的迹象了。大概是歌舞承平太久了,大概是英示皇帝宅心仁厚,这些人也都有些不知畏惧了。
茹瑺再次被召入皇宫,朱允煐随手将折子扔给茹瑺,“爱卿且看看,看看咱的京官是如何德行!”
茹瑺心里一紧,只是现在也不敢大意,他需要立刻去看看折子,搞清楚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这样才好有着一些应对的策略。
看着折子里的文字,茹瑺心里越来越凉,他知道皇帝为何生气了。他也知道皇帝给他脸色,这不是什么遭到了无妄之灾,很明显这是皇帝不管吏部的一些表现了。
茹瑺连忙跪下,只能请罪了,“臣有罪!”
朱允煐盯着茹瑺的后背,声音平淡好似没有任何感情,“哦?那伴读和咱说说,你有何罪?”
茹瑺可没有因为‘伴读’这样的身份而骄傲,连忙说道,“臣执掌吏部,掌全国文官铨选、考课、爵勋之政。文选司郎中酒后狎妓,有违朝廷法度。”
茹瑺这是比较干脆了,认了个‘治下不严’之罪。但是很明显,他这样的认罪,朱允煐显然是不认可的,所以朱允煐也不说话,只是让茹瑺继续这么跪着。
皇帝不说话,茹瑺内心自然更加煎熬。可是哪怕心里紧张,只是作为吏部尚书的茹瑺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自己这么说肯定会让皇帝不满意,但是他不能什么都担下来吧。
沉默片刻后,朱允煐继续开始批阅奏折,对于跪在下面的茹瑺置之不理,好像武英殿里就没有这么一个人一般。
大概是半柱香的时间,朱允煐才开口说道,“伴读退下吧,吏部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置。”
茹瑺虽然两腿发麻,但是也只能是赶紧谢恩。有些摇摇晃晃的起身,努力的想要站直身子、走稳每一步,他现在要去收拾收拾了,他要去抢先解决一下吏部的隐患。
看了一眼茹瑺的背影,朱允煐笑着摇了摇头,“咱的伴读,到底是天官了。就算是咱的心腹,也是要想着自己的官帽子,要想着在吏部、在朝堂的威望啊。”
其实茹瑺的心思很清楚,他只是认了个治下不严之罪,这看起来也就是有些疏忽了。
可是茹瑺也很清楚,文选司就是吏部四司之一,别看文选司郎中只是正五品,但是绝对位高权重。因为文选司掌理官吏班秩迁除,看似是在平均铨法,可是也算得上是掌握着很多文官的升迁之事。
这个文选司郎中喜欢逛青楼画舫,不是说被某个花魁给迷得五迷三道了。单纯的就是手握大权,所以很多人各种邀请,已经习惯了这些迎来送往、宴请。
最主要的是吃喝都很精致,又有佳人相伴,更有一些官员的捧场,是真的有些飘飘然了,是真的有些迷失了。
既然这个郎中和那么多官员来往,做的一些事情也是有些上不得台面。那么文选司跑去掌理官吏班秩迁除,如何能够做到奉公守法,如何能做到真的用心办理事务?!
王承恩自然是不敢接话的,他实际上也不是很明白一些事情。在他的印象当中,茹瑺一直都是皇帝的心腹,皇帝也是比较尊重茹瑺的。但是现在看起来,陛下对茹瑺是有着一些不太满意了。
只是这些事情也轮不到王承恩去操心,他只是皇帝身边的掌笔太监,他可不想参与到一些朝政当中,那不是他应该做的事情。
虽然有点吐槽,但是朱允煐也可以理解茹瑺的一些想法。不满意肯定是有的,但是也没有达到无法接受的地步,那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想着换一个吏部尚书的心思了。
在茹瑺离开后没多久,练子宁也奉旨入殿了,很明显这件事情朱允煐也没打算只是发落茹瑺那么简单。
对于练子宁,朱允煐还是稍微给点体面的。好歹也是朱允煐的便宜岳父,虽然练子宁从来都不敢以国丈的身份自居,但是很多人对练子宁无比敬重,可不只是因为练子宁的文名或者官声,也是因为他的身份。
看着练子宁,朱允煐说道,“大伴,那卷折子,还是让练爱卿过过目吧。”
练子宁也是心里一紧,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于单独面圣这件事情越来越紧张了,总是有一种当初面圣洪武皇帝的错觉。
大概也是因为现在的英示皇帝喜怒不形于色,可能也是因为英示皇帝英明睿智,这个雄才大略的皇帝心思深沉,谁也不知道这一位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