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可当心着。”全福伸着双手就要去扶陆韧古。
【若是平日, 陛下翻个墙,那可是比我走平路都来得稳当,可现在陛下头正疼着呢。】
全福话音刚落, 陆韧古身形一闪, 就跃过了墙头,落在了醉花宫的院内。
全福的双手还在空中伸着,眨眼陛下就不见了人影,他只好隔着墙轻声说:“陛下,奴才是,就在外头候着?还是明儿早再来接您?”
陆韧古答:“你且先回去。”
他只是来听听小妖精念经,至于留宿, 暂且无此打算。
但若那小姑娘开口留他, 那便留下也无妨。
一夜清净, 谁又能拒绝。
醉花宫院中值守的小太监正坐在廊下打瞌睡,冷不丁地瞧见一个黑色人影从墙头翻进来,正准备张口喊捉贼, 就收到了一道冰冷的目光。
小太监瞬间认出, 这半夜翻墙的歹人, 居然是皇帝陛下。
吓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
“噤声。”陆韧古低声吩咐。
小太监忙把嘴闭严实了。
陆韧古一路走到了正殿门口, 背着双手,静静站在紧紧关闭的门外。
屋内嘻嘻哈哈, 主仆三人玩得甚是开心。
可陆韧古听进耳中的, 却只有小姑娘那兴奋得恨不得掀了房顶的娇糯笑声。
陆韧古嘴角淡淡勾着,站了一会儿, 抬手敲门。
“咚!咚!咚!”
屋内正在摸牌的三人都是一愣, 柳若芊看向门口:“这个时候, 谁来敲门?”
没听到院门响, 也没听见院门打开的动静,三人都以为是醉花宫里的哪个宫女太监在敲门。
“刚才奴婢已经吩咐外头的人都去歇息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奴婢去看看。”灵烟放下叶子牌,起身往外走。
柳若芊偷偷去掀灵烟扣在桌上的牌,一把被灵芝按住手:“主子,你可不能作弊。”
柳若芊朝她瞪眼睛:“你撒手,我就瞅一眼,就一……”
话还没等说完,就听外间传来灵烟有些惊慌失措的请安声:“奴婢给陛下请安!”
“陛下来了?”柳若芊立马傻眼。
想到晚上没有去陪皇帝陛下吃饭,还撒谎说不舒服,而此刻却在玩叶子牌,柳若芊莫名心虚。
“就说我睡着了。”柳若芊将手里的叶子牌随手往榻上一丢,光着脚丫子蹦到地上。
小姑娘蹬蹬蹬跑到床边,飞快爬上去躺好,扯了被子就把自己给蒙住了。
灵芝本想出声劝说自家主子不要如此,奈何小姑娘的动作出其不意地迅猛,还没等她开口,人就已经躺在床上把自己严严实实捂好了。
灵芝听到脚步声走近,也顾不得收拾摆满了点心零嘴的桌子,顾不上拾掇撒满了叶子牌的榻,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给陛下请安。”
陆韧古走进来,看了眼乱糟糟的榻,又看了一眼床上隆起的小鼓包,故意问道:“柳美人呢?”
灵芝吓得头都不敢抬:“回陛下的话,柳美人歇、歇息了。”
【我的主子哎,我这不懂规矩的,都知道这样撒谎不妥啊!】
灵烟跟在后面进来一看,两眼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主子方才明明笑得那么大声,陛下一来她就装睡,这可是欺君大罪呀,要是陛下发怒,这可如何是好!】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心里紧张得不行,陆韧古懒得听,吩咐道:“下去吧。”
“是。”灵芝和灵烟同时应道,躬身退出殿外。
灵烟估摸着福公公特意交代过的三丈之外的规矩,扯着灵芝走远了些。
二人站在廊下,看着殿门的方向,却都为自家主子捏了把汗。
灵芝攥着灵烟的手,紧张兮兮地问:“灵烟姐姐,方才主子那般躲起来,是不是就是你平时说的欺君?”
灵烟拍拍她的手,惴惴不安地安慰着灵芝,同时也是安慰着自己:“想必陛下不会和咱们主子计较的,毕竟夫妻之间,也没必要那么严厉不是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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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皇帝陛下的说话声,柳若芊抓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
陆韧古慢慢走到床边,坐下去,双手撑在小人参精身体两侧,低声开口:“芊芊?”
无人回应。可被子里蜷着的身子却轻轻抖了一下。
陆韧古忍笑,伸手去扯被子,把小姑娘蒙得严严实实的小脑袋从被子里扒了出来。
盯着那宛如蝶翅一般颤个不停的睫羽,陆韧古摸了摸她的额头,低声说:“朕听说你身子不舒坦,来瞧瞧你,没想你竟睡下了。”
本来就撒了谎爽了约,可皇帝陛下竟然大晚上不在长宁宫好好听其他美人念经,居然特地跑来看她。
柳若芊良心上有些不安,怎么也装不下去了。
于是她两只白嫩的小爪子攥成了拳头,伸到头顶,假装伸了个懒腰,这才睁开眼睛。
看着双臂撑在她身侧,低头看着她的大美人陛下,小姑娘故作惊讶道:“阿古哥哥,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让人喊我呢。”
陆韧古静静地看着她演完,这才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本正经问道:“听说你不舒服,可好些了?”
【哎,皇帝陛下虽然是残暴了些,可对我还是挺好的。】
柳若芊心虚,把他按在自己脑门上的大手扒拉开,从他胳膊撑出来的圈底下钻出来,坐了起来:“多谢阿古哥哥惦记,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肚子有些不舒服。”
说着,还伸手,在肚子上装模作样地摸了两圈。
【哎,吃多了,撑着了。】
想起全福给他报过的那些菜,陆韧古闷笑一声,直接脱了鞋子躺在了床上,抓住了小人参精的手,随后合眼养神。
陆韧古身高腿长,往床上一躺,感觉就没剩多少地方了。
柳若芊把被陆韧古压住的裙摆拽出来,往床里挪了挪,一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