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柳山这话, 柳若芊小脸紧绷:“邹大人没有回宫?”
平时都是其他金狼卫送她回家,今儿早上却是金狼卫指挥使邹大人亲自来送,且带的人,比平时还多了一倍不止, 她还纳闷呢, 怎么今日如此兴师动众。
不过等她到了家,邹大人留下和往常一样多的人后, 就带着其余的人离开了, 她也就没多想,只当他是有差事要办,顺道来送她。
可如今看来, 邹大人是压根就没离开过, 带着人一直躲在对面那个院子,暗中保护着她。
今天这样的阵仗, 再想起皇帝陛下昨晚上难得的啰嗦, 柳若芊直觉,宫中定有大事发生, 而且是不好的事。
可邹大人是皇帝陛下身边最得力的下属, 如果皇宫之中有大事发生, 那他不陪在陛下身边,留在这儿, 守着她一个小小的贵人做什么。
柳若芊心中疑惑满满, 还有些担忧,拎起裙摆急匆匆往大门口跑:“我去找邹大人问问。”
柳山也跟着往外走:“芊芊,大哥陪你去。”
厨房门口的吕巧兰大声问:“芊芊, 柳山, 你们走那么快, 做什么去?”
听见妻子问,柳山停下脚步,转头答道:“无妨,你们忙你们的,我陪芊芊去去就来。”随即转身,大步去追柳若芊。
“奴婢也去看看。”灵烟见状,放下手里的面团,拿了块帕子随意擦了擦手,也去追柳若芊。
柳若芊带着灵芝一口气跑到院门外,朝着对面的院墙说:“邹大人,我知道你在那里,请你出来,我有话想问你。”
邹乞应声翻墙而出,走到柳若芊面前:“柳贵人,您有何吩咐?”
柳若芊开门见山:“邹大人,今日皇宫之中,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是。”见柳若芊猜到,邹乞也不隐瞒:“但陛下交代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请柳贵人不必担心,陛下忙完就来接您。”
柳若芊面色焦急:“既然有大事,那邹大人你赶快带人回去吧,不用在这守着我。”
作为金狼卫总指挥使,邹乞今日本不想出宫,奈何皇帝陛下给他下了死命令,今天他唯一的差事就是将柳贵人守好了。
既然领了命令,此刻他自然不会走:“没有陛下的话,臣不能离开您。”
柳若芊见邹乞不肯听自己的,急得冷了小脸:“那皇帝陛下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邹乞倒也坦荡:“陛下若是真有危险,我在那也没什么大用。我,加上这些兄弟一起,也打不过陛下一个。陛下都解决不了,我们也无能为力。”
面对如此实诚的人,柳若芊噎了一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想了想,又说:“那我现在要回宫,陛下总没说不让我回宫吧?”
邹乞有些为难:“可是陛下说让您在家好生待着,他料理完事情会亲自过来接您。”
“邹大人,您怎么这么死心眼啊。”柳若芊焦急又无奈。
看了一眼身后大门口站着的柳山,她压低声音提醒:“陛下夜里会头痛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日这个时辰,陛下都要让我念经了!你说我不在,万一陛下他头痛严重动不了,而我还在这傻傻地等,那你说陛下怎么办?”
这话有道理,邹乞无法再反驳。
宫宴上,青王策划的刺杀陛下,借机篡位一事,他们已经悉数查清。
奇的是,他们没查到的一些过于隐秘的事,陛下也不知打哪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过陛下的神通广大,这些年他们早就见识多了,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今晚之事,陛下可谓顺水推舟,只想借此机会除了早就有不臣之心的青王,并以此震慑百官。一切早已部署妥当,出不了什么岔子。
但若是情况万一真如柳贵人所说,陛下头疾突然发作,那确实是个大麻烦。
虽然他已经察觉出,陛下的头痛好像已无大碍,但陛下并未亲口承认,无人得知真实情况。
“好,臣护送您回宫。”邹乞思虑一番,点头应道,随即吹了声口哨。
所有金狼卫悉数现身,守在柳家的那队更是很快将马车牵了出来。
“芊芊,为何现在要走?”柳山急步下了台阶,担忧地问。
柳若芊回头,冲柳山说:“大哥,我有急事需尽快回宫,你同爹娘和大家说一声,改日我再回家来。”
柳山在战场上待了几年,一看这架势就不对,但涉及宫中事宜,他也只能隐晦地问:“可要大哥陪你到宫门口?”
柳若芊笑了笑:“大哥不必担心,邹大人他们在呢。”
既然皇帝陛下都说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那自然是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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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宫宴上,觥筹交错,君臣尽欢。
青王从座位上起身,提起桌上的酒壶,端着酒杯送到了御前:“陛下,臣敬您一杯。”
陆韧古姿态闲适地歪在龙椅之上,大手盖在酒杯之上,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青王。
【这小杂种怎么的,是察觉出这酒有问题,还是单纯地想下本王的面子。】
青王沉默片刻,见陆韧古不动声色,于是手指在酒壶手柄的一个隐蔽精巧的按钮上轻轻按了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为表敬意,臣先干了这杯。”
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后又将酒壶举到陆韧古的面前。
陆韧古这次将盖在酒杯上的手拿开,将酒杯往前挪了挪:“有劳皇叔。”
青王笑着将酒杯斟满。
【小杂种,喝吧,喝了就可以去见阎王了。】
亲自下毒,直接来明的,不是自以为胜券在握,就是脑子被酒色掏空了。
陆韧古嘴角淡淡一勾:“来人,将这杯酒喂给青王喝了。”
“是。”三名穿盔带甲的金狼卫应声走进殿来,腰胯大刀直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