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煊明已经到了适婚年纪,可是他对靖王妃选中的人都不怎么满意,每次都以大哥未婚给推了。
现在大哥已经成婚有夫人,他没有什么理由再拒绝下去了。
“去了权当散散心。”
墨清玄一手拎着食盒,一手放在弟弟肩膀上,浅缓地拍了几下。
“早些回去休息。今天的糕点,我替你大嫂谢谢你。”
“……我是给大哥带的,又不是……”
“嗯?”
“……应该的,应该的。”
墨清玄目送主仆俩出了松鹤院,视线又凝在左手提着的食盒上片刻,也转身朝卧房走去。
散发着寒光的月色,衬着灯笼的微明,倒也看得清路。
挥退提灯丫鬟,墨清玄蹑脚挤开门缝,好像是怕开门的声音太过响亮,从而会吵醒睡着了的人。
屋内明亮,一切都是刚离开那会儿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
趴在桌子上的人还在沉沉地睡着,墨清玄忽然起了个念头,哪怕此刻屋内起了一场大火,恐怕也叫不醒她。
将食盒置放在桌上,又顺手将画册拿起来,重新摆到书案架子里。
亥时已过,整个松鹤院里,除了主屋还亮着烛火,其他房间都已熄了光,皆睡下了。
墨清玄觉得自己是真的对秦兮月服气。
双手合握,当手掌更暖一些后,他深深看了眼依旧趴着的人,认命似地从位子上离开,来到其身后。
墨清玄先是浅摇了下羡鱼的肩膀,见她还没有醒,就用右手臂揽过其肩,左手托住她的腿弯。
羡鱼就这样整个人被墨清玄抱着回内室。
墨清玄将人安置妥帖后,也解衣睡下。
不出意外的是,羡鱼晚间熟睡的时候,又给自己找了个炭火炉。
而墨清玄也已说服自己习惯。
……
日子一打眼,便到了江尚书的小孙女江慕兰的生辰宴。
羡鱼怕冷,在精心挑选的衣服外,又披了一件天青色的毛绒大氅。
墨煊明坐在马车的侧沿,对其夸张的着装嗤之以鼻,但他不敢出言嘲讽,因为马车里还坐着他大哥。
墨煊明非常不解,他大哥怎么会喜欢上秦兮月这样的女人。
要温柔没温柔,要贤惠没贤惠,就一张脸还勉强看得过去。
他真的不懂啊!
“小叔,你那日拿来的糕点,味道真是不错。”
“这两天忙着别的事,一直忘记跟你道谢。”
羡鱼这次是真心的,在得知墨煊明是排了很久的队伍才拿到的天香糕,她心里的愧疚就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嗯。”
墨煊明才不在意讨厌的人如何,但谁让大哥不许呢?
羡鱼听他回答如此敷衍,也没放在心上,谁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改变对他人的看法?
反正她是做不到。
调整好心绪后,羡鱼开始学着墨清玄的样子假寐。
身体坐直,仰头后倾靠在车壁上。
渐渐地,在墨煊明满含恼怒的目光中,羡鱼身子一边倒,将头枕在了墨清玄的肩膀上。
无耻,真是无耻啊!
她绝对是故意的!他发誓!
尚书府离靖王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两府共隔了四条街,相差三里。
坐马车差不多要花半个多时辰。
在墨煊明千求万求的祈祷中,尚书府终于是到了。
车夫刚停下马,他就从车里头跳下来,活像被烧尾巴的长毛猫。
“大公子,大夫人,尚书府到了。”
丫鬟小厮整齐地排成两列,候在马车外。
车夫垫上矮凳,等车帘掀开,便退到了一旁等着。
大少爷不喜别人打扰,这是靖王府公认的。
墨清玄先从车里下来,再伸手接了里面的人。
一对璧人,你搭我扶,冥冥之中的和谐。
“大哥,我们进去吧。”
外面一个,里面一个,今天他注定过得难受。
墨煊明在他哥的另一侧走着,再进尚书府,那股不得劲的刺挠感,抓得他头皮发麻,背后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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