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对面的人似乎被维克托的厉声喝问吓了一跳,听筒内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那个明显带着慌乱的声音才将之前的那番话重复了一遍。
“联系过克里姆林宫医院的专家组吗?”等到电话那头的人将之前的那一番话复述完毕后,维克托已经从震惊中冷静下来,他将电话听筒换到左手里,随后,一边用颤抖的右手去拿桌上的香烟,一边用尽可能冷静的声音问道。
就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身后的楼梯处传来稀稀索索的脚步声,维克托就像是受了惊吓一般,猛地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待看到楼梯上穿了一身睡衣的罗莎莉亚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将刚刚拿到手里的烟盒送到唇边,说道:“我知道了。”
语气稍顿,他又接着说道:“现在所要做的工作,就是立刻联系克里姆林宫医院的专家组,另外,严格封锁消息......”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他的话停下来,一边思索,一边试图用牙齿从烟盒里咬一支烟出来。可惜的是,他努力了几次,都未能叼开烟盒的封纸。
很快他便失去了耐心,径直将那一盒烟整个倒扣在茶几上,将纸盒内的烟全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保持冷静,斯卢茨基中校同志,”往嘴里叼了一支香烟,维克托像是在告诫电话那一头的人,又像是在安抚自己,“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们需要将每一项必要的工作都安排好,否则的话,联盟很可能会陷入一场混乱。”
此时,从楼上下来的罗莎莉亚也走到了茶几旁边,她显然是察觉到了异常,小心翼翼的坐到维克托身侧,她轻声问道。
朝妻子比划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维克托继续说道:“斯卢茨基中校同志,现在有两项工作必须首先安排好。就像我刚才所说的,联系克里姆林宫的专家组,并且安排车将他们接到别墅里去,这是第一项工作。第二项工作,就是必须严密封锁消息,我命令你,全面接手别墅的一切安全保卫工作,在我和马林科夫同志没有抵达之前,严禁任何人出入别墅,同时,也不能让任何一条消息从别墅传出去。”
说到这儿,他语气顿了顿,几秒种后,才加重语气问道:“告诉我,斯卢茨基中校同志,你能完成这两项工作吗?”
作为维克托的身边,罗莎莉亚能够隐约听到电话听筒内传出来的生意,在电话那头,有一个中年人沙哑的声音回答道:“如果在天亮之前的话,我可以完成任务。”
这句话说的很不符合语法逻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对方的意思应该是他可以将消息封锁到天亮之前,一旦天亮了,他就控制不住局面了。
又是片刻的沉默,维克托才说道:“非常好,斯卢茨基中校同志,我会记住你今晚的表现的。”
这句话说完,他直接挂断了对话,随后,不等罗莎莉亚开口,便又飞快的转动话机摇柄。
见他面色严肃,再加上之前听到的那一番话,罗莎莉亚自然知道是出事了,因此,她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起身替维克托倒了一杯水。
就在她起身的时候,维克托已经联系上了电话局的接线生,他语气急促的说道:“替我接马林科夫同志的家。”
在两年前,莫斯科曾经短暂的使用了最新的程控电话,但受一场间谍窃听案件的影响,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认为这种全新的电话程控技术并不成熟,存在着严重的泄密漏洞,因此,联盟重要机关、高层干部的联络电话,便重新开始采用手动接线服务,这种情况估计还会持续几年。
接线生很快便将线路转接了过去,只是电话中的忙音持续了很久,对面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趁着电话尚未接通的工夫,维克托将手里的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罗莎莉亚已经怀孕了,按道理来说,妻子在场的时候,他是不应该吸烟的,但是在这个特殊的时候,烟瘾向来很大的维克托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刚才的电话是由孔策沃别墅的警卫队长奥列格·维克托罗维奇·斯卢茨基中校打来的,他向维克托汇报,就在十几分钟前,正准备休息的斯大林同志突然昏倒,失去了意识,直到他打电话的时候都没有醒过来。
斯卢茨基中校的军衔是国家安全中校,他隶属于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下属的政治保卫局,孔策沃别墅警卫队长这个职务,是他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刚刚就任的,与此同时,他也是维克托安插在孔策沃别墅中的一名内线,在过去一段时间里,他利用职务的便利,已经向维克托提供了很多消息。
根据斯卢茨基中校的汇报,斯大林同志在过去几个月里已经出现过三次突然昏倒的情况了,只不过之前的三次昏迷,时间都很短,最长的一次都不到一分钟。但是这一次的情况显然不一样了,他不仅昏迷了过去,而且还伴随着抽搐的现象,别墅配备的医生在检查之后,认为他可能是突发脑溢血,亦或是中风。
实话实说,作为一个非常了解斯大林同志健康状况的人,维克托早就预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