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委员会大楼,维克托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停住脚步,他同斯特里尼奇同志握了握手,目送对方顺着走廊走远了,这才转身回到办公室里。
当初还在卡累利阿工作的时候,维克托便与斯特里尼奇同志共事过,那时候对方在卡累利阿-芬兰共和国监察部工作,而现在,对方却已经是中央监察委员会的监察委员之一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维克托习惯性的拿出一支烟,点燃之后,才将面前的一份报告打开,仔细阅读起来。
自从就任党中央第一书记以来,他的工作是越来越忙碌了,每天放在他案头等着他审阅批复的文件,就有一大堆,索菲亚专门负责管理的行程表上,每天的行程安排都是满满的,有时候一天甚至要参加大大小小的七八个会议,从早到晚没有空闲。
当然,对于如今的维克托来说,忙碌并不是一件坏事,忙,就说明他需要处理的事情多,而需要处理的事情多,就意味着手中的权柄重,作为布尔什维克党的中央第一书记,若是什么事都做不了主,平素根本没人来找他的话,那才叫一个悲惨呢。
就像他现在所看的这份报告,就是来自于国防部的,从内容上看,它实际上是一份会议纪要,是昨天由布尔加宁所组织的,苏联红军陆海军指挥员工作会议的会议记录,作为布尔什维克党的中央第一书记,维克托其实是不应该拿到这份会议记录的,因为这东西属于是军方的工作会议记录,在它没有正式提交给中央主席团之前,军队系统之外的人,是根本拿不到的。
但现在维克托就是拿到了这份会议纪要,尽管只是一份影印版,可不管是什么版,里面的内容总是没有差别的,而将这份会议纪要交给他的,则是现任的苏联红军陆军第一副总司令兼参谋长格尔曼·卡皮托诺维奇·马兰金大将。
都说党、政、军三大系统要相互独立,要互不干涉,都说军队系统要超脱于政治之外,军方将领的立场,应该不受政治问题的干扰,但这样的说法显然是太理想化了,不仅军人也是人,那么既然是人就脱离不了大环境的影响。
就像马兰金大将,他在红军系统中可是一个老资格了,朱可夫还在担任排长的时候,他就已经是一名团长了,还不过他的军事才能没有后者那般的突出,所以,晋升的速度远没有对方那么快。不过,作为非第一骑兵军出身的战前高级将领之一,他能够在大清洗中存活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过去一段时间里,随着维克托就任中央第一书记,国防部内部的分歧,也正在变的越来越复杂。朱可夫在组建特别军校的问题上犯了错误,军队系统内有一大批看他不顺眼的人,在持续不断的抨击他,意图将他赶出莫斯科,甚至是逼迫他提前退休。
受此影响,当初极力支持将朱可夫调回莫斯科的布尔加宁,也受到了一定的牵累,在红军系统内部,批评布尔加宁的声音也不在少数。
更要命的是,朱可夫的桀骜不驯以及无人能制了,或者说,他已经骄傲到根本懒得考虑政治立场的问题了,就在布尔加宁因为他的问题,而备受军内部分将领批评的时候,骄傲且很想法的朱可夫同志,竟然给布尔加宁来了一记背刺。
从国防部这次的会议纪要上看,布尔加宁率先在会议上提出,要求驻德、驻东欧各国的苏军部队,在敏感问题上保持谨慎立场,不要以过激的态度来应对当前的局势。他特意点了驻匈牙利苏军总司令卡扎科夫的名,认为卡扎科夫在处理匈南军事摩擦的问题上,不够冷静,没有将原本并不严重的冲突,限制在可控的情势下,而是以过激的反应刺激了局势的恶化,最终造成苏南两国矛盾的进一步锐化。
对此,布尔加宁要求驻德、驻东欧各国的苏军指挥人员,在发生任何军事摩擦的情况下,都必须先获得来自莫斯科的批准,才能采取进一步行动。
这是布尔加宁作为会议的发起者、主持人,所做的开场发言,也是主要发言的内容。而出乎与会所有指挥人员意料之外的是,在布尔加宁这番话讲话结束之后,第一个跳出来批驳他的,赫然便是朱可夫,这位元帅同志针对布尔加宁的发言,提出了两点不同意见。
第一,他认为布尔加宁作为联盟的国防部张,伟大苏联红军的最直接负责人,其在对外问题上的态度过于软弱了,他的发言、他的立场,使他看上去不像是苏联红军的代言人,反倒更像是外交部的发言人。朱可夫认为,苏南关系、匈南关系,已经不仅仅是苏联与南斯拉夫、匈牙利与南斯拉夫之间的简单双边关系,而是掺杂了美国立场和西方利益的复杂的多方关系。因此,苏联红军的谨慎、退让,除了助长“南斯拉夫叛徒”与美帝国主义的气焰之外,收获不了任何有价值的回馈,所以,面对任何形式的军事挑衅,直接而凌厉的反击才是苏联红军指挥员们所应该采取的首要举措。
第二,朱可夫认为,布尔加宁要求驻外苏军指挥员,在军事挑衅之后,首先要得到莫斯科的批准之后,才能采取反制措施的要求,是完全不合理的。这一要求不仅是对军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