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时候,维克托就知道“猪队友”这个词,但在他的人生经历中,还真是没有遇到过坑他坑的足够厉害的猪队友,但是眼下呢,这种局面或许就要改变了,他被一个真正的猪队友坑了个结实。
一直以来,维克托都搞不清楚贝利亚同志的思维,就像他同样搞不清楚马林科夫同志的思维一样。
后者,也就是马林科夫同志,一门心思的想要去部长会议担任职务,主持国家建设相关的务实工作,并对党务工作,对干部工作不屑一顾,对中央书记处书记的职务,也不怎么上心,那种表现,就好像他真的是不关心个人荣辱和权力,却一门心思想要为联盟做贡献似的。
至于前者,贝利亚同志,他对国家安全机构的掌控欲望真是离了谱的强烈,明知道斯大林同志对他的这份掌控欲有着很强的戒心,不,不仅仅是斯大林同志,应该说是几乎整个联盟核心领导层,都对他在国家安全部门内的影响力心存忌惮,甚至是恨不得除他而后快了,偏偏他还毫不知道收敛,即便是在面对着斯大林同志的猜忌时,他似乎也不肯后退半步,还在拼了命的往前挣。
在维克托看来,对于一个混迹政坛的人来说,最难能可贵的一点精神,就是应该知道什么叫做进退取舍,更准确的说,就是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什么时候该取,什么时候该舍,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取祸自伤只是早晚的事,无可避免的。
如果用维克托自己的看法给马林科夫与贝利亚两位同志下个定论的话,那么前者就是天真,而后者就是狂妄,从理智的角度分析,这两个人都不是那种成熟的政治家。
不过即便是这样,维克托也没想过要背叛两人,另谋出路,毕竟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既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改换阵营就已经不在他的选择序列中了。
在心里将身边的贝利亚同志狠狠地腹诽一番,但是在表面上,维克托却没有任何的表示,他就跟在贝利亚的身后,进了眼前的公寓楼。
几分钟后,公寓二楼的一处客厅内,刚刚在沙发上落座的维克托,便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相比起在斯大林同志那儿,他在马林科夫同志这就要随意的多了,最重要的是,他此刻的心情非常郁闷,所以,必须抽支烟来舒缓一下情绪。
在他的对面,马林科夫同志正在看着一份文件,这是中央委员会在傍晚的时候草草拿出来的一份任免命令,因为涉及到整个政治局的意见统一问题,所以,在命令正式下发之前,还需要政治局每一位同志的签字。
马林科夫同志翻看着文件,他的眉头皱的很深,这使得他眼角处的鱼尾纹更加的清晰可见了,毕竟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再加上体型偏胖,他身上的各种毛病其实并不少。
有意思的一点是,在维克托前世的时候,马林科夫同志要算是一个比较长寿的人了,他一直活到了一九八八年,也就是八十多近九十岁的时候才离世,如果没有被赶出莫斯科的权力核心,而是真的成为了斯大林同志的继任者,那么以他现在的健康状况,恐怕是活不了那么久的。
过了良久,马林科夫同志总算是将手上那份文件看完了,他抬起头,看了对面的贝利亚同志一眼,第一句话却是对维克托说道:“听说,在讨论库兹涅佐夫这份提议之前,斯大林同志曾经询问过你的意见?”
“是在今天中午,”维克托没有隐瞒,他点点头,说道,“刚刚吃过午餐不久的时候。”
“他具体是怎么谈论这个问题的?”马林科夫同志继续问道。
维克托想了想,将中午他与斯大林同志的那段对话讲述了一遍,他说的很相信,包括斯大林同志怎么问的,他是怎么回答的,甚至连他当时心里怎么考虑的都说了出来。
的确,在斯大林同志询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维克托给出的答复,确实是不符合贝利亚同志的利益,但维克托相信,马林科夫同志也好,贝利亚同志本人也罢,他们应该是不会在这个问题上责怪自己的,毕竟他们也非常清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自己根本没得选择。
而且,很关键的一点是,哪怕当时自己提出反对的意见,也肯定影响不了斯大林同志的决策,相反,那只能让局势更加的恶化。
果然,在听了他的陈述之后,马林科夫同志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说道:“拉夫连季。”
他先是招呼了贝利亚同志的名字,随后便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接着说道:“我的看法与维克托一致,到了这个时候,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局势恐怕是无法挽回了,如果你坚持想要继续做点什么的话,我认为继续在斯大林同志的决策上做纠缠,是非常不明智的。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同阿巴库莫夫同志好好谈谈,尽管起作用的可能性不大,但这才是挽回局势的唯一方法,你说呢?”
马林科夫同志在这个问题上,显然要比贝利亚同志看的更清楚,或许这就是当局者迷吧,国家安全人民委员部的事情,直接关乎到了贝利亚同志的切身利益,所以他自然不想放弃,但就像是马林科夫同志所说的,既然斯大林同志在这个问题上做出了决策,那么他也只能选择赞同。否则的话,他的损失可能会更大,甚至会被赶出莫斯科。
“格奥尔吉,”维克托忍不住开了口,他说道,“在我看来,现在拉夫连季同志需要做的,并不是再想办法挽回什么,至于重新拉拢阿巴库莫夫同志这种事,更是不要去做了。如果可行的话,拉夫连季同志最好找个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