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老师点头:“好。”
他叔叔补了一句:“我这次回国把小匀以前的照片也带回来了, 就放在小匀房间的一个铁盒子里, 一会儿你也可以去看看。”
照片?放在铁盒子里的那些?
易匀星身子一僵:“……叔叔,这有什么好看的,我以前跟我现在长得也差不多。”
“怎么差不多,你十四五岁的时候脸颊还有婴儿肥呢, 特别可爱——怎么看个照片还害羞了。”
易匀星心里叫苦不迭。
“行叔叔, 那我们吃完饭我把照片拿出来看。”
“你们吃,叔叔已经吃好了, 我去拿就行。”
易匀星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拦住了他叔叔走向他房间的路。
“不不不, 叔叔, 我去拿, 我去拿。”
他赶紧跑进房间关了门, 把照片从相册里取出来, 再把铁盒子往抽屉深处塞了塞,带着照片出了门。
“您说的是这些照片吧?”
“对——小路你看看,小匀那时候是不是和现在长得不大一样?”
路景策接过了照片,垂眸一张张翻看。
易匀星还没平复下狂跳的心脏, 一张张给他介绍。
“这张是去游乐园拍的,我刚坐完过山车有些头晕, 所以靠在椅子上休息。”
“这张是在动物园,本来想看老虎, 结果老虎一直在那个山洞下面不出来, 没拍着。”
“这张……”
“你吃饭, 我先自己看就好, 一会儿汤该冷了。”
易匀星应了一声, 自顾自地转过身重新开始夹菜。
一顿饭吃完, 他习惯性地和易知乐一起收拾碗筷,把空盘子端去厨房,洗碗洗到一半,他不经意地回头往客厅扫了一眼。
刚刚还坐在沙发上看照片的小路老师已经不见了。
他眼皮“突突”跳了两下,顾不得手上的洗洁精泡沫,把碗塞给了易知乐,快步出了厨房。
“叔叔,路景策他?”
“哦,他看完照片了,我让他把照片放回你那个铁盒子里——怎么脸色有点发白,吃坏肚子了吗?”
“没。”易匀星摇着头在心底苦笑一声。
别慌,铁盒子的钥匙还在他衣服口袋里,小路老师就算想把照片放进去也打不开盒子。
不可能看到盒子里的东西的。
“那我回房间去看看。”
他走进卧室,小路老师果然坐在床沿,抽屉已经拉开了,对方正在摆弄密封的铁盒子。
他悄悄松了口气,轻咳一声:“这照片也不一定要放到这里面,抽屉里还有空的相册。”
小路老师似乎没察觉出他话里微妙的小心思。
“好……这铁盒子还挺沉。”
“哈哈哈……可能是里面装满了水果糖,所以有点沉吧?”
“水果糖?”
“对。”
他说出口时觉得事情好像不大妙,下一秒——
“那我可以拿一颗吃吗?”
易匀星:“……”
我可以说不行吗?
他急中生智:“原本当然是可以的,但是我不小心弄丢了这个铁盒子的钥匙,现在它锁住打不开了。”
“易叔叔说他有备用钥匙,刚刚本来想给我,我说毕竟是你的东西,想等你忙完再问问你。”
易匀星感觉自己的路被堵得死死的,再也没有一丝找借口的余地。
他深吸了一口气。
“……我坦白,这里面没有水果糖。”
小路老师挑眉,朝他伸手。
“学长是不大想告诉我里面的东西吗?如果不想说也不要紧,我们俩各自有一个秘密,就当相互抵消了。”
“你不好奇?”
他磨蹭着走到小路老师身边坐下。
“好奇啊,我已经在脑子里想过一圈,里面会不会是学长以前收到的情书,或者什么和别的小男生的定情信物——”
路景策眼底映着促狭的笑意,在他耳边低笑道。
“哪有什么情书和定情信物!没有的事!”易匀星一把捂住他的嘴,“别乱说,我才没有早恋!”
“不是那就行了,总归如果是很重要的和我有关的事情,学长也不会瞒我。”
两人拥抱了一会儿,路景策续道。
“不是要我看新写的曲子吗,在哪儿?”
易匀星指了指书桌:“在电脑里,我今天下午灵感爆发,一口气写完了歌词和大致的旋律曲子,先给你看词。”
他翻了翻书桌上凌乱的稿纸——在纸上书写总是比在电脑上打字更有灵感。
“找到了,成稿是这张。”
两人并肩坐在书桌前,低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学长第一次写情歌吧。”
易匀星听出对方尾音里的沙哑。
“嗯……我不是跟你说了,因为有灵感,所以就……”
他的腰被人伸手扣住,掌心硌着他的脊背,沿着脊骨轻轻上下摩挲。
路景策的眸子在昏暗的台灯下有些晦涩的暗芒。
“灵感?我?”
“……你要这么说,也算是吧。”
他被对方幽暗的眼神盯得有些发热。
“我让你看歌,你老看我干嘛……”
路景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挪到了歌词上,字正腔圆地念了起来。
易匀星写的时候还没觉得,被他这么一读,发觉自己这词写得实在缠绵悱恻。
“不许念了!听曲子,听曲子!”
半小时后,易匀星抹了抹被亲得有点泛红的唇,把小路老师推出了卧室。
“我要和‘FIXED STAR’的队友们开会了,会议结束前你不许再进来!”
登上线上会议,“FIXED STAR”几只崽先打了招呼。
张文洲竟然还做了一张PPT,上书:“FIXED STAR”一专主题风格讨论会。
“老规矩,队长先发言,星哥先来说一下专辑的大概要求吧。”
易匀星:“我们的一专要有十首歌,根据之前经纪人给我们订的时间表,这张专辑要在十一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