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几人收拾妥当,继续赶路,一路无事,终于来到云都。在云都外又将樊子修恢复了绳捆索绑,装作是被押解的犯人。
文艾艾和秋忘川都没来过这里,两人看着这雄伟城墙,不禁心中也愈发激动起来,找皇帝报仇,救自己父母,每一件都是大事。
楚听雨也是按捺不住心潮澎湃,不知自家二小姐现在如何,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等到了秋忘川,她视如生命的那个人被掳走,这几日就要知晓生死。
樊子修本以为自己的满腔怒火会让自己失去冷静,不过令他自己都觉得意外的是,他现在居然头脑特别的清晰,生,或是死,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追到根源,要来解决这件事了。所以不管是生是死,这件事完结后,都会给出一个结果。
甘南甘北早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若没有龙王指点和收留,二人闲游浪荡,今天吃一顿,往后饿三天,说不定哪天就横尸街头,龙王给的命,随时可以拿走,管你什么皇帝老子,一律不放在眼里。
秋忘川拿出将军腰牌,城门官兵见是边关蒙将军的牌子,不敢怠慢,立刻迎进城去。听秋忘川说拿了幽渭要将,带去见驾,马上派了一队人在马车前后护送,有官兵骑马入城,飞奔往皇宫而去,提前报信。几人该商议的这些日都已经商议完毕,现下也不停留,一行人直接奔赴皇宫而去。
越走离内城越近,越走越是戒备森严,就连通往内城门的狭长通道时,都能看到两边城墙上排排肃立的守卫。马车在通道内缓缓行驶,前后都有官兵,一直走到了内城门前。
随行官兵立于马车两旁,秋忘川下得车来,见迎面一人走了过来,红袍黑裤,足蹬轻靴,头戴金帽,圆顶红绒球,手拿麈尾,走近前来弯腰施了一礼,尖声细语说道:
“闻听刘大人从边关远道而归,押解敌国谋士回朝,陛下龙心圣喜,差小人前来迎刘大人进殿封赏,随行家眷到内务府外阁等候。刘大人,我们这就走吧。”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司礼监掌印大太监郑贯,由此也可见朝廷对这次押解来的樊子修非常重视,竟派了京阳帝身旁红人来传令。可是这郑贯是何许人也?都活成了人精,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蒙将军也就刚能入眼,其实根本没看得起他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卫。
谁知秋忘川也是躬身一礼,接着说道:
“下官蒙圣恩,侥幸擒得敌将一名,也不知他原来是幽渭大谋士,今日跋山涉水来到云都,家眷也想受天子恩泽,望公公您给说个情,在下随行的两名女眷也盼能同去,一睹天子风采,若同受圣恩,回转后定能福泽无限,还望成全!”
郑贯微微皱眉,心道蒙将军的侍卫忒也不知好歹,若不是走运捉了幽渭名将,这辈子哪有机会能得圣上诏见?现在却又得寸进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刚想一语回绝,却见这年轻人伸手入怀,拿出一物,低头走近,将手中物放于他掌中,郑贯感觉掌心多了圆溜溜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两枚药丸。
郑贯心里纳闷,这乡巴佬也会送礼?拿两颗药丸子送礼,这是戏耍自己啊!转念又一想,别忙,先问问,这药丸莫非还有什么来历不成?若是寻常事物,再发火不迟。
“呵呵,刘大人,这是何意啊?咱家没受风寒感冒,怎能无故接了大人的药丸啊?”
秋忘川怎能不知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此次前来救父母,报深仇,身上值钱的东西只有这三线丹,没见到云庆之前,就用这药丸给自己开路。
“公公,您说笑了,此药丸名曰三线丹,解毒敢称天下第一,在下山野之人,没有什么好孝敬的,这丹药大人就收了吧,当是下官的一点心意。”
郑贯听三线丹的名字就是一愣,再看掌中两粒小小药丸时眼神便炙热了起来,开什么玩笑!三线丹啊!千金难求一粒的三线丹?就这样送了两粒?这哪里是什么乡巴佬,这是土财神啊!
强行压住心头喜悦,郑贯赶紧把三线丹小心翼翼揣进怀中,口中道:
“刘大人,您这就太见外了,这样吧,您和贵宝眷先同到内务府等候,咱家这就去跟圣上禀明,想来刘大人宝眷也是一片丹心仰慕,盼望得见龙颜,我想圣上也应该会应允。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当奴才的也不好揣测圣意,若是今天未能得以诏见,还望刘大人不要怪罪咱家。”
秋忘川连忙抱拳道:
“公公这说的哪里话来,下官万万不敢,只凭公公肯与圣上奏明,下官就已经感恩不尽了,再说其他,公公就要折煞下官了。”
几句话说得滴水不漏,郑贯满意的点点头,吩咐随行的小太监带秋忘川一行前往内务府候旨,自己则转回殿内请旨去了。
秋忘川一行跟着引路太监一路来到内务府外阁,在大厅中候旨,厅中也无桌椅,皇家威严,候旨也只能规规矩矩站立等待。不多时,郑贯来到,看他眉开眼笑的样子,秋忘川知道旨意定是已经请下来了,果不其然,郑贯来到面前,低声说道:
“刘大人,圣上听说刘大人和贵宝眷一心面圣,稍作犹豫还是应允了,那幽渭的俘虏也一同押解上殿,刘大人,我们这就走吧,不要让圣上久等。”
秋忘川点头称是,与众人目光相接,当下大家俱都心领神会。于是,内务府外阁只留下甘氏兄弟,其余人等都在郑贯的引路之下,前往云生大殿。一路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内城守卫军庄严肃穆,随处可见云字大旗随风飘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终于来到云生殿前,郑贯扬声喊道:
“边关蒙晃将军侍卫刘旺运,押解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