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琬在这个异世界,过的第一个年。
但这个年并没有太过浓厚的年味,一来,诸事繁忙,二来,则是因为秦夙闭关。
也不是说离了秦夙江琬就没法好好过日子了,但总归,在这种特殊的时候,没有秦夙陪她共数时间的钟摆,江琬终究就还是觉得缺了些什么。
她挥退众人,当然,也没忘记吩咐众人好生聚餐,愉快过年。
毕竟,她自己没有过年的兴致,不能让别人也没有不是吗?
护卫军中的火头军们早就得到了大量物资拨下,江琬叫他们准备丰盛的年夜饭。
这些物资,多半是江琬来到沅陵城后,叫游冀跟余松柏对接采买的。
反正他们不缺钱,银子可以大方的花。
至于江琬曾经在镐都疯狂签到而攒下的那些粮草物资,说实话,江琬原先是准备用来应付京城雪灾的。
结果雪灾被应对得太好了,这些粮食没来得及发挥,江琬倒是跟着秦夙离了京。
后来江琬又认为这些粮食可以用来做军粮,结果呢……结果还是没用上。
她空间里,那些堆积如山的粮食,一时竟然没有用武之地。
就还挺有意思的。
江琬还能怎么办呢?当然就只能继续将这些粮食好好屯着了。
她总不能强行放粮吧?
这没必要不是?
行了,那就继续苟。
该高调的地方继续高调,该低调的地方也别嫌低调。
江琬回到了玉衡居正房的内室,站在秦夙闭关的车厢前,隔着车厢门,用望气术观察秦夙情况。
只见秦夙体内真气还处在不停被压缩,然后不停蜕变的状态中。
看起来一切顺利。
可是,秦夙的真气庞大,浩瀚如渊海,这些真气要想全部被压缩蜕变成功,却并非短时间能够完成的。
江琬心中就暗暗叹息了一声:看起来,且还有得等呢。
她索性也就不说话了,怕打扰到秦夙,于是她就只在车厢外静静站立了约莫两刻钟,终究又还是独身一人,悄无声息地离了开去。
这一夜,整个世界都仿佛是喧闹的。
在江琬这里,世界却又是极为安静的。
她调息修炼,并静静体悟各种秘法,如此,忽忽不知时辰过,直至东方既白。
新年,到了!
西京镐都,皇宫。
这个年,永熙帝却没怎么过好。
实际上,是从长春节开始……不,应该说是从齐王失踪开始,他的日子就不怎么好过。
齐王失踪,永熙帝从一开始的焦虑,到后来的麻木,再到后来……隐隐约约的,他其实有些感应了。
寻了这么久,还不见齐王的消息,齐王真的就只是失踪而已吗?
不,只怕齐王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个想法也不仅仅是在永熙帝心头打转,实际上众臣也大多是做此想。
只是没有明确消息,臣子们不敢拿这话题来戳皇帝的肺管子。
所以大家就索性只当齐王还是失踪而已,日子照过,朝照上……哦,不是,上朝的时候,气氛日渐压抑,这却是谁也无法控制的。
当然,臣子们私下也难免嘀咕。
他们或许只是自己悄悄自语,或许与心腹商量,比如说:“近来可千万要安稳些,陛下情绪不好,往常那些宴饮,能暂停的便暂停吧。”
皇帝连长春节都不愿好好过了,春节也办得冷冷清清,臣子们又哪里敢再随便蹦跶?
这里还要提一提的,就是众藩王的表现。
毕竟是年节,各地藩王虽然才被分出去,可是该给君父送礼的,也还是得送礼。
秦夙这边的礼,江琬则早就提前叫人送了。
晴州离京城太远,如果不是半道就派出队伍回京送礼,而非得等众人到了晴州以后再派出年礼队伍,那铁定完蛋。
一定是赶不上年前上礼的。
真要这样的话,又是一桩把柄。
这种事情江琬肯定不会做,反正送礼嘛,谁都知道楚王穷,没有母家帮衬,妻族也不大亲近,所以,中规中矩地送一份也就完事。
不出错就行,至于出挑……那是完全不想的。
包括送回清平伯府的年礼也是如此,连皇帝那边都没有什么特别的重礼,江琬更不可能给清平伯府送什么出格的东西。
反正好东西早在她出嫁前她就给过清平伯了,年礼这种走形式的东西,江琬自然还是以稳妥为上。
这些且不多提,总之两地过年,各有氛围。
翌日,也就是春节当天。
晴州武林大会也正式开始了!
武林大会的初选地点就被设置在楚王府周边的各宅邸中。
这些宅子都被江琬买了下来,平常用来训练护卫军,如今也正好拿来使用。
初选江琬并没有露面,反正有云泽道长布阵。
云泽道长是窥神境中期的高手,这等高手别看在秦夙面前好像不算什么,在几次面对大危机时他也应对不暇,可实际上在普通江湖人群中,他已经算得上是最顶尖的那一撮高手了。
由他亲自布置的阵法,只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