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自己身上。
“啊!!!”,惨叫声想起,矮个子男人眼疾手快,把电线拔了下来。
仅仅一瞬间,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损害,男人松了一口气。他见过无数这种场面,孩子们被惩罚击破了心理防线,最后大方坦诚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每到这时候,他都会愉悦。那是一种对公理正义之美的追求。孩子们归了正途,没有什么比这更自然,更应该发生的事了。
他也因此选择了这一“崇高”的职业,他认为他的快乐来源于对真理和应然的完成。
陈洛溪只有一个目的:不再接受电击。之后的事他没法去想,他必须放下一切,度过眼前的灾难。
和其他叛逆的孩子不同的是,他并非被击破心理防线或者电坏脑子后才承认的错误,一开始就是他的一出戏,而他必须保证自己演的真。
陈洛溪被送出了教育室,进去的是一名新的受害者。
塔读@
听着惨叫,陈洛溪有些恍惚,他来到了自己的宿舍,这里不比狗窝强多少,但在周围护工的眼神中,他毫无怨言地趴在了那床肮脏的被子上。
他的演技并不差,从小和姑妈、马特斗智斗勇的过程中,总要撒谎和欺骗。他对他人的心灵十分敏感,更知道怎么演才恰到好处。
直到护工走后,他才开始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出去。
特戒学校,顾名思义是用来改造儿童的。陈洛溪没想过这是否合法或符合道德,是否会被社会抵触,他从小就被控制信息,只知道杀人会被枪毙,偷东西会被老师抓住并告诉家长。他对法律的认识就是没有认识。
可他就算知道也无可奈何,在这个州的法律中,特戒学校被认为是“被合理管控的对社会积极有益的机构”,而在其他州,它被认为是惨无人道、集中营般的地方,是非法的。
美国各州之间的法律是从基础层面的差异巨大,有些州允许童婚,小孩子会嫁给老头,有些州的女人堕胎会被判处极刑,因为那被认为是杀人,违反基督教义。联邦法律无权干涉州法律,地方自治和反对他人管辖的基因从美国独立伊始就注入了这个国家的基因中。
陈洛溪在反思自己。他对姑妈出手的时机不对,他没有考虑自己打不过马特,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就觉得自己不是过去的自己了。他根本没有打赢那场仗的能力和心。他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和残酷性,把自己送到了这片地狱。
而对他而言,以往那个懦弱的自己犯了错还有余地,还可以夹紧尾巴做人,而如今他起身反抗加入了更暴烈的斗争,就再也没有机会再来一遍,再也没余地了。
他不能犯错,决不能。
他怎么逃出去?这片特戒学校看守十分严密,得益于之前进来的聪明孩子的几次逃狱事件,这里的安保快赶上重罪犯监狱了。他们收了家长不少钱,要是让孩子逃走,怎么也说不过去。
塔读>@!
他的朋友们会发现自己不见了吧?陈洛溪想,可他没有信心,斯捷潘、刘易斯或许认为他转学了,或者搬家了,就像麦克那样。他们不会费心费力去找自己,一个转学了的人对他们的校园霸业来讲已经没用了。
更何况,那些胜仗自己没出多少彩,和强悍刚毅的刘易斯、足智多谋的斯捷潘、高大威猛的奥顿相比,他不如小狼有趣,也没有像布莱克兄弟一样有齐力同心的好兄弟。他什么都不是。这些人都是人中龙凤,陈洛溪有的那份勇气他们一份也不会更少,而他们有的陈洛溪则相形见绌。
陈洛溪早就明白这一点,他是废物,小时候玩捉迷藏都不会有人带他玩,长大了怎么还敢认为别人会重视他,怎么敢奢望友谊?
他觉得孤独如万古长夜一般,自从父母死后,孤独就是源源不断的暗夜河水,永远不会停止。
他能靠的只有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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