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瞬间,温热浓稠的鲜血汩汩涌出,浸染了沈夫人的衣袍,血腥味溢散在空气中。
“啊!小贱种!本夫人要杀了你!”
她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个院落,凶狠的眼神恨不得要把沈栖禾活活撕碎。
沈栖禾轻嗤了一声,眼睛都不眨一下,还顺手以匕首挽了个花。
“疼啊?”她浅笑勾唇,眉眼染上了丝丝兴然,“疼就对了!”
“这才哪到哪啊,一刀下去就受不住了,你可有想过我阿娘死在你手里的时候,会有多疼?”
虽然温氏并非她的生母,可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
不替这副身体的主人讨个公道回来,太说不过去了。
何况,这疯女人送上来找死,若不成全她,就显得自己太残忍了。
沈栖禾冷笑了一声,陡然加重了力道。
沈夫人尖叫一声,疼得意识昏沉,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滑落。
沈鹤还在震惊中,等他反应过来后,就见到了这暴虐血腥的一幕,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身影瞬移,一把扣住了沈栖禾的手腕,“混账!放开她!她是你母亲,你这是要弑母吗!”
“父亲又说笑了,我阿娘在哪儿,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沈栖禾猛地拔出了匕首,笑着横在了沈家主的面前,一字一句道:“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是人的话,最好别拦我。”
闻话,沈鹤眯起了眼,蓦地捏紧了沈栖禾纤细的皓腕,怒不可遏。
“沈栖禾,我是你爹,你连本家主的话都要违抗,是吗?”
沈栖禾眸中闪过一抹杀意,面色冷沉了下去。
她此生此世,最厌恶听到爹这个字。
很好,他成功激起了她的怒意。
“滚开,你再替她多说一个字,萧以凝残杀我娘之事,我敢保证,不出一刻,绝对举城皆知!”
话落,一股诡异的药香从她指尖流溢了出来,掩盖了刺鼻的血腥气息。
“不过,”她顿了一下,忽然勾起一抹痞坏的笑,“我沈栖禾想做的事,你也拦不住。”
随着她话音一落,沈鹤抓着沈栖禾的那只手骤然传来了一股刺痛,如蚁虫蚀骨。
他飞快缩回手,瞪着沈栖禾大骂:“逆女,你对本家主做了什么!”
沈栖禾不耐烦地对一旁的小白熊招了招手,“团子,去让他给我闭嘴!”
正趴在栏杆上舔舐爪子的小白熊微微一愣,旋即,不情愿地对着沈栖禾嗷呜了一声。
团子,它哪里像团子了,它有名字,前主人唤它小影。
这个女魔头太可恶了,好生气哦。
可是,她身上有它喜欢的治愈气息,好纠结啊。
嗯……眼前这个坏男人太吵了,扰它心神不可饶恕。
反正,它是绝对不会承认,它抗拒不了她身上的药香。
“噌”地一下,白影飞快地扑向了沈鹤。
沈鹤察觉到了不妙,急急运功去抵挡,堪堪躲过了小白熊呼过去的爪子。
“栖禾,一家人,你非得闹成这一步吗?”
“闹?”沈栖禾闻言冷笑,“算了,你眼瞎,也怪不得你。”
恰在这时,瘫在地上气若悬丝的沈夫人,冷不丁抓上了沈栖禾的裙摆。
“小贱种,你敢伤我的昭昭,本夫人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哦。”沈栖禾垂眼看去,冷淡地应了一声。
下一瞬,她手起刀落,一刀毙命,“那你做鬼再来吧。”
沈夫人就这么断了气。
满院鸦雀无声,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沈鹤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扔出了一道法器,把小白熊笼了进去。
等他再看过去的时候,沈栖禾正一脸嫌弃地擦拭着匕首。
而她脚边,是死不瞑目的沈夫人。
“沈栖禾!”
沈鹤愣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怒火攻心,喷出了一大口鲜血,昏厥了过去。
“二小姐不治身亡,夫人悲恸过度,猝然暴毙,父亲一时难以接受,急痛攻心,昏迷了过去。”
沈栖禾把法器收入掌心,抬眼扫向了一众侍卫和下人,“听明白了吗?”
对上沈栖禾淡漠的眼神,在场之人无不从背后升起了一股寒意,心惊胆颤,毛骨悚然。
***
沈栖禾简单地收拾了一番,一人一熊离开了沈家。
重生而来,她与沈家并没有任何感情,没什么可留恋的。
她该去会会她那个好哥哥了。
此刻,沈栖禾盯着怀里的小白熊,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这小家伙像是被法器伤到了根本,从回到她怀里,就开始了漫长的休眠。
若非能感受到它在呼吸,沈栖禾都要怀疑它嗝屁了。
沈栖禾不禁想起了它误吞的那颗妖丹,寻思着是不是留下了后遗症。
这日,一人一熊来到了羌无国的边境之城,离幽城。
令沈栖禾万万没想到的是,一踏入此地,就碰上了不久前才见过的老熟人。
“站住!”
符玉夭趾高气扬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你,转过身来。”
沈栖禾为了避免徒生是非,一路上都戴着帷帽,低调得很,她实在想不通符玉夭喊住她做什么。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沈栖禾缓缓转身,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姑娘有什么事吗?”
符玉夭没去注意沈栖禾什么打扮,目光死死地盯着沈栖禾怀里抱着的小白熊。
三途涯历练,她眼睁睁看着万年妖丹消失在自己眼前,还平白受了商竹音一剑,憋屈到了现在。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为救醒廷淮哥哥四处奔走。
她忙着寻找那日吞下万年妖丹的白熊幼崽,也在盘算着怎么报那一剑之仇。
这女人怀里的畜生,她看着十分眼熟,极像吞食了妖丹的那个小畜生。
今日,她无意间遇到这小畜生,简直是太惊喜了。
果然,上天都不忍她的廷淮哥哥受苦了。
符玉夭姿态高傲,完全没把沈栖禾放在眼里,用着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