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分明知晓扶余长老问出这话的意图,却偏偏明知故问,为的就是故意消除他的疑心。
沈栖禾语气平淡,将心里涌动的情绪隐藏得极好。
扶余长老是这世上为数不多真心待她的人。
可为了手刃仇敌,她还不能过早的暴露自己,与他相认。
沈栖禾镇定如常,可扶余长老就没有这么平静了。
从药仙谷到羌无皇城,所有人都告诉他,沈栖禾已经香消玉殒,神魂俱灭。
可不亲眼见到小丫头的尸首,他一个字都不会信。
沈栖禾终究是低估了扶余长老对她这个徒儿的喜爱程度。
他声音微颤,固执得像个孩子,“丫头,你实话告诉老夫,她在哪儿?”
见扶余长老较真至此,沈栖禾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不瞒前辈说,此毒确实并非出自我手,而是故友所赠……”
她话音顿了一下,看向扶余长老的目光染上了一抹决绝,“只是,她……已经不在人世了,你也不可能再找到她。”
她必须要亲自斩断扶余长老的念想,让他认清从前的沈栖禾不会再回来了。
闻言,符玉夭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隐隐明白了两人话中的意思,眸光阴鸷,咬牙切齿,“沈栖禾!”
又是沈栖禾!
她都死了那么久了,怎么还一直阴魂不散!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她体内之毒,竟是沈栖禾炼制出来的。
沈栖禾什么时候成了炼药师,还与药仙谷的前辈这般相熟了?
不但如此,她方才就像是个傻子,还天真地以为扶余长老追问自己下毒之人的下落,是想为自己讨个说法。
太可笑了!
她堂堂一国公主,竟如跳梁小丑一般,为人所折辱戏弄。
“扶余前辈,你来此地,如若是为了寻那个妖女而来,本公主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她早在永乐城时就已灰飞烟灭,你找错地方了。”
符玉夭说着说着,就笑了,狞笑中带着几分病态。
“扶余前辈,不论你与妖女有何关系,本公主奉劝你一句,趁早与她撇干净,否则,就等着为天下所耻笑吧。”
扶余长老沉浸在悲痛中迟迟缓不过神来,脑海里一遍遍地回荡着沈栖禾说的话。
直到符玉夭出声,他才猛然惊醒,勃然大怒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老夫面前大放厥词!”
他声如洪钟,字字透着强大的威压,浑厚的灵力溢出,顷刻间就扭曲了周遭的气流。
符玉夭心头一震,五脏六腑好似移了位,硬生生被逼得跌跪了下去。
“老夫的徒儿,你也配提?”
他先前不愿与一个小辈多做计较,是不屑。
他心急沈栖禾的下落,自然更不会多在意符玉夭因何中毒。
可这件事牵扯到了沈栖禾,就不可能这么算了!
但凡恶意污蔑中伤他的乖徒儿的人,他一律不能忍。
“徒……”符玉夭面色煞白,嗓音尖利,不肯相信沈栖禾拜入了扶余长老门下。
“不可能!沈栖禾是宁渊宫的弟子,怎么会成了你药仙谷的人?”
“老夫可以不杀你,”扶余长老面沉如霜,一字一句,冰冷道:“可你,必须给老夫的徒儿栖禾道歉!”
“扶余前辈,你为了一个罪该万死的祸国妖女重伤于我,难不成,是……是想与我羌无皇族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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