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复？
在她眼里，他的出现便是一种报复吗？
迟衍俊眉微蹙，幽深的凤眼里几不可察地露出了无辜的神情。
他嗓音冷硬，“本尊没有。”
沈栖禾吸气，完全不想跟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上古魔神一般见识。
否则，她真的会被他生生给气死。
沈栖禾淡淡道：“行吧，那下次，魔神大人记得把白熊幼崽一并带过来。”
迟衍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下，声线微绷，“沈栖禾，那不是白熊幼崽。”
不是？
总不能是狗吧？
沈栖禾很怀疑迟衍是在忽悠她？
毕竟，在曾经她还是魂灵，没有实形的时候，他这人最爱戏弄，整蛊她了。
沈栖禾骤然蹙起了眉头，声音冷沉了下去，“你该不会把它杀了吧？”
迟衍黑了脸，“傻丫头，你见过能一口吞食掉万年妖丹的妖兽幼崽吗？”
“你的意思……”沈栖禾恍然，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难不成，那小东西真的是灵兽血脉？”
只不过变异了，形似白熊妖兽而已？
“非也。”
见她讶异，迟衍轻笑了一声，故意卖关子，“走，随本尊去个地方，本尊就告诉你它是什么？”
沈栖禾迟疑了，“去哪儿？”
她得问清楚，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
当初，为了谋生，她故意利用他。
想借他之手，吓退修罗界那些随时想要吞食自己魂灵之体的妖魔，做了不少违背良心的事。
更失去了自己一贯的骄傲和原则，委身于他，成了他手中一把嗜血杀魔的利刃。
虽然那段过往于她而言是卑微屈辱，可实际上，他才是不知情的无辜者。
好在，他们两清了。
迟衍嗓音清冷，“不远。”
沈栖禾神色警惕，压根不相信他的说辞。
传闻，上古魔神生来便身怀逆天之力，六界难逢敌手。
想来上天入地，在迟衍这里，必是十分轻巧的一件事。
而不像她，一个借尸还魂，复生之术，还是在修罗界中，日夜跟在他身边旁敲侧击学来的。
甚至，还折损了自己不少修为，不惜封住本体的力量。
“我知道你的能耐，打开三途之门于你而言易如反掌，可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说过，我不喜欢杀戮。”
此言一出，迟衍幽深的目光倏地凝在了她清绝的桃花眼上。
他露出的半张脸神秘冷硬，瑞凤眸中流露出了一抹令人无法勘破的复杂之色。
迟衍岂会看不出，沈栖禾在这件事上的态度甚为决绝，不留余地。
她似乎从两人初见时就对他格外防备，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又甘愿来到自己身边。
然而，百年相处，他都无法消除她内心深处的不安。
这女人究竟在顾虑什么？
莫非，和她口中那个已经死去的男子有关？
思及此，迟衍眸光一沉，整个人身上就如覆盖了一层冰霜，气息森冷骇人。
沈栖禾见他神色异样，以为自己猜对了迟衍的意图，嗓音瞬间冷漠了下去，“算了，本姑娘不想知道，告辞！”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在迟衍面前总是控制不住的烦躁，哪怕心里并不是真的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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