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泊船悠悠,如此夜色,如此美景不知人会不会心已醉……
独孤无欢仍在喝酒,小媳妇柳如花也仍在喝酒……只是柳如花面若如水的夜色,心若悠悠的泊船……
柳如花轻抚瑶琴,漫展歌喉,迷人的歌声如同月色,撒遍了寂静的湖面“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酒意诗情谁与共?泪融残粉花钿重。乍试夹衫金缕缝,山枕斜欹,枕损钗头凤。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
如花面庞春色迷离,似水柔情暖暖如春,动听的歌声,倾诉着动人的柔情……
可惜醉鬼不解风情!独孤无欢喝醉了,根本不解风情或者是装醉,不敢解风情……
独孤无欢却站起来,粗声唱到“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唱完,独孤无欢脚步踉跄走向甲板:“西北望,射天狼……看我射天狼……”就听“噗通”一声,独孤无欢竟然掉进水里去了,人再也没见踪影……
小媳妇柳如花如花般的面庞突然满是冰霜,船舱内床下传出了比冰霜还冷的声音:“妾有意,郎无情。你废了半天力气,郎情妾意的,怎么就连独孤无欢都骗不到床上?害的老子在床下憋屈这么久,手中的宝剑都拿不住了。你那**放浪的声音真她妈贱。要不是老子在床下,你是不是早脱光了?这么多年我才知道你还是做妓女的好材料。”
柳如花脸色冷的像不曾融化的雪山:“你他娘的要真是大丈夫也不会让老娘做娼妓。有本事你把独孤无欢一招制服了,省得老娘又是陪酒又是卖唱。还说老娘贱,是你让我勾引他上床的。男人都是一个熊样儿,办不成事情就把责任推给女人。一个靠女人出卖色相的人,还有脸做大丈夫?”
床板突然被打开,高傲严肃的大丈夫任如岳这时却是满脸堆笑:“如花说的有理。可不只是我不行,少林掌门了无、武当掌门松竹道长、孔雀公主哪一个不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可谁能制服独孤无欢。聪明的像狐狸,勇猛的像雄狮,最可恨的是自在随意、放荡不羁,笑傲江湖。可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要干什么?更不知道他究竟武功有多高。我这也是没办法,委屈你了!”
柳如花依然面若冰霜:“他是谁我不管,要干什么我也不管,但他至少是真正的男子汉。予取予求都可以做到,人还潇洒俊朗,还不麻烦女人。这才是真正的爷们儿!要是他喜欢我,我没准真脱了和他上床。至少他不会逼我做娼妓,也不会只能装大丈夫,却什么事情也办不成。更不会小肚鸡肠去埋怨女人。”
大丈夫任如岳不再说话了,也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柳如花的每一句话如同刀锋,割在心内的刀锋。大丈夫任如岳突然无言以对,于是抬脚走出船舱……
柳如花看着离去的大丈夫任如岳,高声喊道:“你干什么去?把我扔到这里不管了?”
大丈夫恨恨地说了一句:“让地方!你就在这里等真正的爷们儿吧!老子眼不见,心不烦。你们继续郎情妾意,对月高歌吧!”
看样大丈夫也不一定有太大的心胸,因为他的心胸内装满了醋,已经没有空间承载其它事情。
独孤无欢来到百里花坊,虽然赤着脚,可衣服却一点也没湿,也不知小媳妇柳如花船上“噗通”掉下去的是不是独孤无欢?
宇文笑笑已经不在这里,奚美凤的花香阁里依然花香浓郁,沁人心脾……只是缺了一个赤脚喝酒的宇文笑笑和沸腾的火锅。但现在却来了一个赤脚的独孤无欢,不知是不是来喝酒,还是来吃火锅。
“走了?”独孤无欢问道。
“嗯”奚美凤回答道。
“几时走的?”独孤无欢再问道。
“卤水豆腐来后他就走了。”奚美凤又回答道。
独孤无欢不再问话,他好似真的喝多了,趴在地下的鲜花上,仔细地数着花瓣,翻来覆去,好似从来没有见过花瓣一样……
奚美凤看着独孤无欢:“不用找了,宇文笑笑留下的线索已经看不到了,花瓣已经全部换成新的,你就是一瓣一瓣去看,也什么端倪都看不到。他们只是普通的花瓣。还是我告诉你吧,你那个卤水豆腐把宇文笑笑带走了,具体去哪里我可不知道,只能你自己去找。你那么喜欢吃卤水豆腐,一定会找到的。就算只用鼻子,你也能闻到卤水豆腐的味道。”
独孤无欢摇摇头:“卤水豆腐现在不只是喜欢吃芝麻酱,还喜欢吃喜欢笑的人,将来有可能通吃,男人女人都吃,你注意一些,小心她吃了你。卤水豆腐口味儿怎么越来越重,什么都想吃。”
独孤无欢站起来,嬉笑着看着奚美凤:“你猜爱笑的男人好吃吗?是芝麻酱好吃还是爱笑的男人好吃?”
奚美凤摇摇头:“虽然我没吃过,但我觉得一定都不好吃。臭,都很臭。比油炸臭豆腐还要臭。”
独孤无欢点点头:“既然不好吃,我相信卤水豆腐也吃不了爱笑的男人,她还是应该吃芝麻酱。不应该随意改变自己的口味儿”
独孤无欢刚说完,花香阁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人飞进屋内,如同死人般直挺挺地飞进花香阁。好在卤水豆腐没有被摔碎,依然是完整的卤水豆腐……
宇文笑笑赤脚走进来:“我守规矩,可是她不守规矩,所以她没有脱鞋就闯进来了。”
卤水豆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看着奚美凤,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