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香秀哪里需要老三媳妇提醒,刚回过神,就快步往里屋走!
“大嫂,咋样?钱没丢吧?”老三媳妇问。
“我再数数,”她深吸了一口气,仔细地数了两遍藏在旧棉鞋里的钱,高悬着的心脏终于落了下来,道:“没、没丢!”
“娘!一分钱都没丢!”秦香秀的眼眶有些湿润。
这两年地里的收成不好,她和建国都是靠着木匠工和教书才攒下了一点钱,她不敢想钱要是真的丢了,他们应该怎么办!
还好……
“没丢?”
老三媳妇一脸狐疑地往旧棉鞋里瞧,撇嘴道:“大嫂,你别是数错了!你家屋里被翻成这样,哪可能没丢钱呢!”
说着,她又忍不住有些嫉妒:“不过话说回来,大哥大嫂挣的钱可够多的啊,我要是贼,也可着大哥大嫂偷!”
别以为背对着我,我就不知道你们大房攒了多少钱!
一二百块啊!
她做针线活儿得做多久,才能攒到这么多钱啊!
“没丢钱?”
老二媳妇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没丢钱好啊!我就说大哥大嫂的运气这么好,哪可能丢钱呢!”
呼!
吓我一跳!
我还以为我又要摊责任了呢!
“钱没丢是你大嫂运气好,难保咱们以后有没有这样的运气,所以必须趁早把贼给抓出来,”安老太皱了皱眉:“老二家的,你一整天都待在家里没出门,对吧?”
“对啊!”
老二媳妇道:“我前后院来回忙,累得不站脚,哪知道贼是啥时候来的啊!”
“娘,弟妹,”秦香秀的眉头轻蹙着,问:“你们屋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
“没有。”
安老太说:“我臭毛病多,每次从地里干活回来,都会看一眼咱家的钱在不在,刚刚看时,钱一分没少。”
“我?”老二媳妇一拍大腿:“不成!我得回家看看!”
“那、那我也看看去?”
老三媳妇犹豫了一下,也往三房的屋里走,边走边嘀咕:“我屋干净的很!哪有一点儿遭贼的样子,算了,还是找一找吧,别让人怀疑。”
安老太的眉头轻皱着:“香秀啊,你说小偷他只翻东西不偷钱,到底是啥意思呢?”
“娘。”
秦香秀沉着眸子,半晌才说:“这件事会不会和桃桃有关?”
安老太多看了她一眼,眼底划过一抹赞赏:“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要不她怎么最喜欢老大媳妇呢?
人家聪明!
这要是老二老三媳妇在这儿,她们怕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明白贼为啥不翻主屋,只找东屋吧!
“娘亲。”
安桃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小耳朵动了动,然后仰着小脸儿看向秦香秀:“娘,桃桃在!”
秦香秀摸了摸安桃的小脑袋,眼里带着怜惜,神色却微微暗沉:“她八成是为了桃桃的小衣裳,才盯上的大房。”
“杀千刀的赵婆子!”
安老太低骂一声,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早就知道她不是好鸟,又是当拐子又是当贼!坏事都让她干了!不成!我找她去!”
“娘!”
秦香秀连忙拉住了她:“咱没有证据,怎么找人家啊!”
安老太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她不甘心啊,一想到自己儿子的房子让人翻了个遍儿,她就气得牙根痒痒,杀死赵婆子的心都有了,哪还能冷静下来!
“香秀,老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赵婆子一天找不到衣裳,她就一直惦记着咱家,咱早晚还得遭贼!”安老太咬牙切齿地说:“咱必须在农忙之前,把这件事解决好了!”
不然等到农忙,他们哪有时间在家看贼啊!
“娘,要不——”
“啊!”
三房的屋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紧接着,便是一阵哀嚎:“老天爷啊!钱!我的钱呢!哪个杀千刀的狗东西把我的钱拿走了!”
秦香秀和安老太对视一眼,眼底都划过一抹意外。
“啥意思?”老二媳妇刚走出屋,就听到隔壁嚎了那么一嗓子,脸色都变了又变:“弟妹,你丢钱了?”
娘嘞!
咋能是老三家丢钱啊!
虽说她和大嫂的关系一般,但她知道大嫂不是那种计较的人,即使丢钱了,也不会将错怪到她的头上!
可老三媳妇不一样啊!
“娘!爱国!”
老三媳妇哭着从屋里跑出来,哭道:“遭贼了!遭贼了!咱家的钱丢了啊!哪个杀千刀的贱人偷我钱啊!呜呜!”
安老三顿了顿,半晌才走上前:“你……”
“真丢了?丢多少?”
“五块!整整五块钱啊!”老三媳妇哭得喘不过来气:“我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累死累活攒了大半年,才攒了这么点钱,咋能让人偷去五块呢!”
“确定是丢了?”安老太皱着眉,问:“不用再找找?”
老三家要是丢了钱,岂不是说明她和大媳妇的推断是错误的了!
“丢了!真丢了!”
老三媳妇又急又气,哭道:“我把屋里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瞧见我的五块钱啊!哪个生孩子没屁眼儿的贱人偷了我的钱啊!也不怕没命花!”
“别说了!你自己不把钱藏好,又怪得了谁!”
安老三沉声道。
老三媳妇吓了一跳,眼底闪过不可置信:“你吼啥?你吼啥?啥叫我没把钱藏好?你还想让我咋藏?!钱丢了能只怪我吗?我起早趟黑地去地里干活,一整天都不回来,上哪知道钱丢没丢啊!”
老二媳妇的眼皮一跳!
等等,她该不会把战火往我头上烧吧!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老三媳妇的哭嚎声:“二嫂天天看家,不是也没看住贼吗!”
“你啥意思?”
老二媳妇脸色都变了:“你这是怪我呢?”
“不然呢!”
老三媳妇哭道:“你一个大活人待在家里,咋能让人家钻空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