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宝哭得可怜,说:“姑,我全身都疼呜呜。”
安菊花也跟着头疼,帮着安小宝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小宝啊,妹妹不喜欢别人捏了她的小辣椒,你不要欺负她哦,坏孩子才欺负人呢。”
安小宝早过了执着于好孩子、坏孩子的年龄,再加上他总是用坏孩子讽刺安桃,所以他丝毫不觉得这是一件可耻的事。
“哼!”
他抬了抬下巴,说:“我就是坏孩子!”
安菊花:“……”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安小宝捡起了地上的柴火枝儿,朝安桃的后背扎去!
安菊花心下一惊!
小木棍倒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奈何小家伙太娇嫩了,全身都白白软软的,稍微一碰,都容易淤青,要是真被戳中了,岂不是得掉一层皮!
她快步上前,正要制止,便看到背对着安小宝的小家伙像是后背长了眼睛一样,头都不回,就握住了小树枝。
安小宝拔了一下,没拽动。
他嘴巴一瘪,又要哭了。
“小宝,”安桃握着小木棍儿,很凶地说:“不可以!”
“可以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安小宝一边哭,一边往怀里拔木棍,骂道:“死丫头!坏人!快把木棍还给我!”
安桃抿了抿小嘴儿,有些生气了。
“哼!”
她轻哼一声,小手一松,再度转身看向了煮着水饺的锅。
安小宝再次摔了个屁股蹲儿,哭得更大声了。
安菊花嘴角一抽。
接下来,她便发现了小侄子的一个优点,这孩子爱惹事,也不怕事,最擅长越挫越勇!明明不是小团子的对手,还总是张牙舞爪地往安桃的身上够,结局都是毫无新意的输。
等水饺煮好的时候,安小宝哭得嗓子都哑了。
可老三媳妇心疼坏了,她一边摸着孩子满是泪痕的小脸儿,一边急着问:“大姐!我家小宝这是伤到哪了?”
“屁股?”
安菊花想了想,说:“他摔了几个屁股蹲儿。”
准确的说是安桃推的。
老三媳妇心里气得厉害,恨不得打上安桃一顿才好,可婆婆正冷着脸、大嫂正看着自己,这让她不太敢动什么小心思,只能心疼地说:“小宝乖,娘带你回屋上药去!”
“不要!”
安小宝挣脱开她的手,哑着嗓子说:“我要吃饺子!”
老三媳妇:“……”
她向来管不了自己的小儿子,只能带着孩子往里屋走,没走两步,安小宝又炸毛了:“娘!死丫头怎么还在这儿!”
老三媳妇敏锐地发现所有人都目光都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心中叫苦,道:“小宝,你怎么说话呢!娘平时是这么教你的吗!”
安小宝想了想,哽咽着摇头:“不是……”
老三媳妇心下一松,正要说话,就听到自家儿子哑着声音说:“娘,我错了,以后我只叫安桃便宜货。”
老三媳妇:“???”
好小子!
你故意害你娘老子来了?
她轻咳了好几声,一张尖瘦的脸气得涨红,说:“你个小赖皮猴子!娘什么时候管安桃叫便宜货了?你再多话,我撕烂你的嘴!”
“叫了叫了!你每天都叫!”安小宝生气极了,娘怎么敢做还不敢承认呢?他说:“不信你问爹!”
安老三:“……”
他脸一黑,道:“别废话了,快过来吃饭!”
“不行!”
安小宝气道:“安桃昨天都吃了白面饼了!凭什么还能吃水饺?我娘都说了,她不能吃!”
老三媳妇:“!!!”
开什么玩笑!
她什么时候说过?!
“弟妹?”
秦香秀皱了皱眉。
“大嫂……”
老三媳妇尴尬地笑了笑,说:“我没不让安桃吃水饺,是小宝误会了,小宝,你再废话,就立马回屋,这饺子你一口都别想吃!”
这句威胁对安小宝来说,十分可怕,他当即闭上了嘴。
热腾腾的水饺很快就被端了上来。
昨天,安老太到北屯买了一块肉,全都切成了肉馅儿,又掺了些爽口的酸菜,包进了饺子里,水饺刚熟,香味儿就传了出来,等捞出了饺子,味道便更浓了。
可把孩子们都馋坏了。
“菊花,快拿碗!”
安老太招呼一声:“先给你盛!”
“先给孩子盛,”安菊花看着安桃捧着小碗,眼巴巴地看着装了水饺的盆,忍不住弯了弯眉眼,说:“瞧给孩子馋成什么样儿了!”
秦香秀笑着捏了捏安桃的小脸儿:“小馋猫。”
安老太笑呵呵地将水饺一人分了十个,等孩子们吃得满嘴流油,才坐到椅子上,吃了起来。
“弟妹,”安菊花吃了两口,问向秦香秀:“安桃的小衣裳都是你做的吗?”
秦香秀说:“衣裳是我做的,但挎包不是。”
“手真巧。”
安菊花有些羡慕:“等冬天了,你要是有时间接活儿,就去你姐夫的厂子看看,他那边正缺你这样的手艺人呢,不过你要是想自己干的话,也行,挣得能更多些。”
秦香秀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大姐,我顶多做点针线活儿,哪懂什么手艺,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买卖。”
“怎么不行?”
安菊花说:“别的不说,单说你给安桃做的这件衣裳,要是拿去市里卖,一准儿能卖上价钱!”
秦香秀虽然读过书,但受眼界所限,始终不觉得自己的手艺有多突出,更不敢铺底子到市里折腾,她到目前为止,最敢做的三件事,一是嫁给安建国,二是始终没有放弃学习,三是愿意帮着安建国在镇上做点小买卖。
至于去市里,她没想过,也不敢想。
毕竟老安家家底子薄,根本没钱在市里站稳脚跟。
安菊花显然也知道秦香秀的顾虑,说完又道:“不过这两年时兴的衣裳都奇怪得很,咱不喜欢,人家卖得还更好,还是多考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