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三更是忍无可忍,气道:“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安桃才几岁!我像她这个年纪时,连钱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怎么偷钱!”
“你不知道不代表她不知道!”老三媳妇道:“你们不都说她聪明吗!说不定人家就知道呢!”
说着,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安桃的小胳膊,拽着她的小衣裳用力一扯!
安桃白生生的小胳膊便露了出来!
“桃桃!”
秦香秀猜到老三媳妇会将战火引到小团子的身上,但她没想到她竟然敢这么欺负人,当着自己的脸,都敢扯孩子的衣裳!
她用力推了老三媳妇一把,然后赶忙将安桃抱到怀里,脸上全是恼色:“宋凤霞!你疯了不成?!”
“大嫂?!”
老三媳妇一个没站稳,差点摔个仰八叉,她不敢相信地抬起头,道:“你竟然推我?!”
“推你都是轻的!”
老二媳妇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疯,忍不住骂道:“我要是大嫂,今天非挠得你满脸花不成!你要是真怀疑安桃,那就好好跟大嫂说,等大嫂同意了,再搜她的身,哪有直接上手的啊!”
而且还下了那么重的手!
刚刚老三媳妇搜自己的身时,只是随便摸了两下,就说什么都没搜到,等轮到了大姐,她更是碰都没敢碰大姐一下,只绕着大姐转了两圈,便证明了大姐的清白!
但她对安桃呢?
老二媳妇憋了一股子气,上、上不去,下、下不来,尤其是看到安桃一脸懵地坐在秦香秀的怀里,慢慢地红了眼圈、掉了泪珠子时,她更是气坏了。
“宋凤霞,之前我看在咱都是妯娌的面子上,从来没跟你计较过,但你欺负我家孩子,未免太不把我们大房放在眼里了!”秦香秀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怒意。
“娘、娘亲……”
安桃瘪着小嘴儿,眼睛鼻子都是红的,弯翘的睫毛稍微一颤,眼泪就“吧嗒”一声砸了下来。
她和同龄的孩子相比,不算爱哭,每次哭时,要么是疼了,要么是饿得狠了,几乎没有像现在这样没有受伤、没有饿,还哭得这么凶的时候!
她的哭声很嫩,听着软乎乎的,却满是委屈。
小家伙一边掉着泪珠子,一边用小胖手去擦,等手背都擦湿了,脸上的泪水还没有擦干净,只能固执地继续擦。
秦香秀心疼得厉害,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宋凤霞!你怎么敢的啊你!”老二媳妇也气得狠了,当即将老三媳妇做过的事全都抖了出来:“娘!大哥大嫂!这件事我早就想跟你们说了,但想着咱毕竟是一家人,没必要撕破脸皮,我就没说,现在一看,我要是不说,弟妹她都要上天了!”
老三媳妇隐隐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连忙抓住二嫂的手,道:“二、二嫂,你想说啥?你别吓我!”
“她!”
老二媳妇指着老三媳妇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她给安桃下药!”
“什么?!”
“下药?!什么时候!”
“你!”
“我没有!”老三媳妇一看到安家人瞬间不善的眼神,心中大急,连忙道:“娘!我没给安桃下药!那是我从半仙手里求来的符!驱邪用的!”
“你、你!”安老太气得脸色发白:“你还给别人驱邪?你咋不驱驱你脑子里的水!”
“娘!你相信我,我真没有坏心!”
老三媳妇哭丧着脸,说:“大嫂,你家安桃压根儿没碰驱邪水,那水都让我家小宝喝去了!”
“啊?!”
安小宝愣住了:“娘!你还给我下药!”
“没下药!那是驱邪水!正经的好东西!”
“好东西?”老二媳妇气笑了:“它要是好东西,你咋不喝?再说了,你家小宝喝完驱邪水,拉了一整天,你忘了?”
“我、我……人家大仙说了,驱邪水只能给邪祟喝!”
安老太头疼得厉害,忍不住摆摆手:“都闭嘴吧,老大,你怎么说。”
安建国沉默了好一会儿,说:“香秀,你看看桃桃的衣裳里有没有五块钱,要是有,就把钱还给老三。”
“大哥!”安老三臊得满脸通红:“我不要!”
“大哥!”老二媳妇也懵了:“大哥,你咋了?你咋也不相信安桃了?她一个孩子哪知道钱不钱的!凭啥搜安桃的身!”
“她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安老太眼神冷冷地瞥了老三媳妇一眼,说:“你倒是出息。”
老三媳妇一愣:“我、我……”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哥和娘为什么知道钱一定在安桃的身上,难不成……
“娘!你听我解释!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急了,忍不住上前两步,说:“我只是丢了钱,一时晕了头,谁都想怀疑,不是——”
“不是什么?”毣趣阅
秦香秀猛地抬了眼,打断了她的话:“不是你故意把钱藏进安桃衣裳里的吗?”
老三媳妇的脸色瞬间惨白!
“大、大嫂……”
完了。
她腿一软,差点跪坐到地上!
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是趁着家里人要么出门了,要么没睡醒时,才进了大房的屋,偷偷将钱放进安桃的衣裳兜里的,按理说不应该被人看到啊!
这回怎么办!
“给。”
秦香秀将安桃衣裳里的五块钱拿了出来,递到安老三的手里。
安老三不算什么聪明人,但绝对不傻,一听到大嫂的话,再看看自家做贼心虚的脸,他瞬间什么都懂了。
他婆娘为了赶走安桃,竟然诬陷安桃偷钱!
安桃才三岁!
个子跟他小腿差不多高!
她怎么这么狠心呢!
是,他承认,他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再差劲,也没干过这么缺德的事啊!
离婚!
他不能跟她过了!
“分家吧。”
安建国沉默了很久,突然出声:“今天就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