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的事算是解决了大半,安老太抬了抬下巴,道:“你们都夹菜吃啊,看我干啥?”
安菊花连忙低下头,掩住眼里的热意。
还好。
还好娘将收养骄阳的时间延后了,不然她一想到自己要跟骄阳相处,她心里就难受得厉害……
她深吸了一口气,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了安桃的碗里,酸涩的心情终于缓了过来:“桃桃,吃肉。”
安桃正埋着小脑袋,啃着碗里的大骨头,听到声音,她赶忙抬起头,捧着小碗,脆生生地喊:“谢谢姑姑!”
小家伙的嘴巴油光光,鼓鼓的小脸蛋儿都沾了肉汤,看上去脏兮兮的,偏她笑得好看,再脏的模样都能让人顺眼。
“瞧你脏的!”秦香秀嗔她一眼,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了擦脸蛋儿,道:“你这小米牙都没长结实呢,啃什么骨——”
话说了一半,她便看到安桃碗里的大骨头上贴满了牙印。
秦香秀:“……”
她连忙放下手娟,捏着安桃的小肥脸,让小家伙张开了嘴,仔仔细细地看着安桃的小牙,确定牙齿没有崩坏,她才后怕地拍拍心口:“你个小馋猫,吃什么骨肉,也不怕咬碎了牙!”
“不怕!”安桃美滋滋地说:“牙牙可棒!”
秦香秀虽然知道安桃身上的奇异之处,但她还是担心小家伙受伤,说什么都不让她继续咬那根大骨头,转而将肉夹到了她的碗里。
“小狗!”
安小宝眼尖,刚看到大骨头,就指着安桃嘲笑:“小狗才吃骨头!安桃是小狗!”
“吃饭都不消停!”老三媳妇瞪他一眼:“你再说话,肉都被安桃吃光了!”
这个威胁对安小宝来说,还是很可怕的,他当即闭嘴,埋头苦吃起来!
“哼!”
小团子很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又吃起了肉。
一顿饭吃完,锅里的米饭、碴子和玉米饼全都见了底儿。
付心博第无数次将眼神放到安桃的小肚子上时,小团子终于忍不了了,凶巴巴地瞪他一眼,然后窝进秦香秀的怀里不吭声了。
秦香秀有些尴尬地说:“小孩子不懂事……”
“没事,”付心博自然不会介意,摆摆手,说:“小丫头真够能吃的,难怪生得这么壮。”
说这话他只觉得自己太谦虚了。
这孩子何止是能吃,她简直海量!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吃了两大碗白米饭、一碗大碴粥和四个玉米饼子!
这么大一丁点儿的小人,怎么吃这么多啊?
可别撑坏了。
这样想着,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骄阳的脑袋,心道,我可得看着点我们骄阳,不能让骄阳学会暴饮暴食!
不然他的身体都得被养坏了!
殊不知,安桃吃得多,还生得壮!
另一边,安菊花和安老太也说着骄阳的事。
“娘,你真要找半仙给骄阳算命?”安菊花越想越觉得离谱,忍不住说:“我记得我小时候怕黑怕鬼,你还骂我是封建余孽呢。”
安老太撇她一眼:“算个命,还能少块肉不成?老话怎么说来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安菊花:“……”
这话是这么用的吗?
她还是觉得纳闷,可看到安老太的态度坚决,一看就是不想跟自己多话,她只能叹了一口气,帮着老二媳妇刷碗。
安老太默默地收拾桌面。
姑爷出没出轨,她也只是猜测,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自然不可能对着闺女全盘托出,如今,她只希望安桃听错了、自己想多了,姑爷还是那个好姑爷……
“娘,娘啊!”
老二媳妇快步走过来:“娘,你不是难受吗?快歇着去吧!我擦桌子就行了!”
安老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娘?”
不知道为什么,老二媳妇莫名觉得自己的后背有些凉,她轻咳一声,问:“娘,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你咋这么看我呢?”
“唉!”
安老太心情沉重地叹了一口气,说:“你离我远点,当心把傻气传给我。”
老二媳妇:“???”
她还要说话,却听到了大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连忙应道:“来了!来了!咦?顾家嫂子?”
老二媳妇看到许清琴,忍不住愣了一下,问:“你是来找我大嫂的吧?”
说着,她便扯着嗓子喊:“大嫂!有人找!”
没一会儿,秦香秀便快步走出去:“嫂子?”
许清琴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我们也刚吃完饭,不晚,”秦香秀笑着应了声,然后说:“嫂子,你找我是因为衣裳的事吗?哪里不懂,你就问我,我闲的很。”
许清琴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想问问惜年上学的事。”
“惜年?”
“是啊,惜年今年才十岁,正是上学的时候,因为我的病,他一直留在家里,我这心里实在是难受得紧,”许清琴说着,都忍不住心疼:“现在我能靠着针线活挣钱了,家里的活还不多,我寻思着,能不能让惜年继续上学啊。”
说着,她难免有些窘迫:“我不认识什么人,只认得你,就想着过来问问,看看学校能收他不。”
“收是肯定能收,”秦香秀微微凝眉:“不过不一定上几年级,学校会让他做几张卷纸。”
“嗯嗯,我明白,只要能让他上学就成,”许清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以前读过书,一有时间就教他写字,他聪明还认学,应该不会落下太多。”
她这么一说,秦香秀心里就有谱了,当即道:“那行,等到了周一,我就带着他一起去学校,让他考点试,等晚上了,我再带他回来。”
“这、这太麻烦你了……”
“没事。”
许清琴一提起“麻烦”这两个字,倒是把秦香秀整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