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着可以来城内找点事情做,可是没想到爷爷病的太严重了。”说这里,他便更是泣不成声。
顾蕴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好了别哭了,我可以留下你干活儿,不过不是做体力活,而是一件比体力活儿还难做的事情,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顿时,少年眼中便散发出激动又惊喜的光芒。
“真的?我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您说吧,让我干什么?”
于是之后,顾蕴就将他回到了家。
进了堂屋后,她就让他坐下。
可是少年却面露局促和疑惑,“老,老夫人,我还是不坐了。”
顾蕴只好微微一笑说,“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做我儿子的书童。”
“我家老四前不久刚中了秀才,我最近正想着要给他找一个书童陪他一起去县学呢。”
“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就跟着他,每个月的工钱四百文,包吃包住,如果你做得好,就每月给你加奖金。”
“至于你爷爷,到时候也可以过来与你一起住。”
等她说完后,少年双眼瞬间变得锃亮,“我,我愿意,我很愿意,老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干的!”
顾蕴又忍不住笑了,细细的打量着他问,“你不觉得自己是读书人,给人家当书童会不好吗?”
少年不好意思的一笑,“如果以前可能会有些,但是现在一路上经历过那么多事,我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好好活着,能够照顾家人,那才是最重要的。”
爷爷也是同样的,以前自诩是读书人,很多事情都不做。
可是现在呢,他们要住破庙,连吃的都没有,一路上还要受尽白眼和欺负。
都这样了,还谈什么清高啊。
听到他这么说,顾蕴心里满意,然后问,“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少年连忙回答,“我叫周长元。”
等问完后,顾蕴就从怀中的钱袋里拿出了一两银子来递给他。
“拿去给你爷爷请大夫吧,这几天就好好照顾一下你爷爷,等我们季家的房子盖好了后,你再来,这样就可以有地方给你们住了。”
不然的话,现在他们家也没地方给他们住。
看到她递过来的银子,周长元有些惊讶,“您就这么把银子给我了?不怕我跑了吗?”
顾蕴当即就呵呵一笑,“用一两银子就可以试出来一个人的人品,我觉得值得。”
如果他可以通过这个考验,那么就说明她没看错人,把他放在季长青的身边当书童她也很放心。
周长元心里很感动,用双手接过,脸上带着郑重,“老夫人放心,我不会跑的,会一直住在城外的破庙,如果您要找我,随时让人过去叫我。”
不过让顾蕴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的时候,周长元就带着他的爷爷过来了。
顾蕴不禁有些惊讶。
“长元,不是说过几天再让你来吗?你爷爷的身体没事了?”
说完,她就转头看了看被他扶着站在身边的那个老者。
老者大概六十岁左右的样子,头发胡子都有些花白,消瘦的脸上满是病容。
周长元立马解释,“老夫人,我爷爷说,我们受了您家的恩惠,那就得赶紧来报恩。”
一旁的老者赶紧点了点头,虚弱的声音道,“是,不赶紧来,我这心里不踏实的。”
这时候,周长元又赶紧将袖子里的钱袋拿了出来。
“老夫人,这是昨日我爷爷看过大夫后剩下的钱,没有用完,还给您。”
顾蕴有些意外,然后便摆了摆手说,“不用,这个算是预支你的工钱吧。”
“不过你们现在来的的确有些早了,我们这儿没有地方给你们住。”
“没关系,我们在柴房挤一挤就可以了。”老者又开口说。
“老朽姓周,叫周固本,是江南柳州人士,二十年前中的秀才,咳咳。”说完,他又忍不住连连咳嗽了几声。
“之后一直考,但就是考不中举人,季老夫人,老朽没什么大本事,但是写写画画都是可以的,帮忙算账也是没问题。”
顾蕴当即就笑了,“那正好,我们家的确缺一个账房先生呢,但是你这身体不好,肯定无法胜任的,还是先养好身体。”
“我等会儿让我几个儿子把柴房给收拾一下,你们就委屈几天吧。”
“不不不,让我这孙儿收拾就成了,不需要多好的。”周固本连忙说。
周长元也赶紧点了点头,“老夫人,还是我来吧。”
他们怎么好意思让主家动手呢。
顾蕴只好笑了笑,也不再拦着。
于是最后周长元就过去收拾了,柴房其实也不算脏,就是有些乱,收拾一下,然后又打水来擦一擦,很快就收拾干净了。
然后再搭一个床板,放两床被子,这就差不多了。
不过顾蕴觉得经常睡在地上对身体不好,更何况这两人身体本来就不好。
所以想了一下,她还是让季长明给这爷俩做了个简单的木床。
这木床也不难做,以季长明的手艺,几个时辰就做好了。
看到她竟然还特意的给他们准备了床,周家爷孙两心里都很感动和感激。
等下午的时候,周长元又去煎药给周固本喝下,晚饭的时候又吃了点鸡丝粥,第二天一早起来,周固本就觉得自己身体好了许多。
然后就去找了顾蕴,想让她给他指派一点事情做,要不然他心里不舒服。
顾蕴无法,也只好让他去干活,就先干点简单的,每日给那些来盖房子的人,和在地里干活儿的人发工钱。
等又过了几天之后,季长青的腿彻底好了起来,他也打算去县学上课了。
走的时候就带上了周长元。
而顾蕴也给他准备了不少的肉酱带上,全部都是密封在了坛子里的。
毕竟他以后要住在县学不能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