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直接举起陶瓶,右手蓝丝就往瓶子上按。
“别!有话好好说!”
赵括暴喝出声,面色焦急。
王野露出得逞的笑容,适当的停下手,一副欠打的模样:“你跪下求我如何?”
他在试探赵括的底线。
赵括闻言瞪大了眼睛,眼神里赤裸裸的杀机已经丝毫不加掩饰,他挺直了腰杆,寒声道:“孤,发过誓,这辈子除了母妃,不跪任何人,黄口小二!休要辱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大不了鱼死网破!”
上钩了。
王野眼珠一转,立马赔笑道:“别别别,我也就是说说,你顶着一张孩子脸跪我,这可是折寿的行径。”
看见王野语气服软,赵括心里松了一口气,面色有些缓和,他朗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权力封地,侍妾奴仆,金钱宝物,我甚至可以修书一封,把你引荐给碧波潭龙姑,让她收你为徒,她可是十二楼境界的大修士。”
王野不露声色的道:“呵呵,大人你我虽相处不久,但我知道你隐忍的能耐,阴险的为人,你空口无凭要我怎么信你?”
赵括自动忽略王野的冷嘲热讽,一见有的谈,立马转身回屋,大笔一挥,拿着信件丢给王野道:“这是引荐书,龙姑与我有旧,你腰间的莫问剑便是她所赠,也可以作为信物,怎么样?这就是我的诚意。”
王野捡起信件,放到怀里,没有看,平静道:“不够。”
“你!”
赵括咬牙切齿的盯着贪婪的王野,心里想着实在不行只能准备褪下自己的玉扳指,先稳住这个小子,突然他看见王野手腕上若隐若现的红圈,立马张嘴说:“我可以帮你解开锁脉轮。”
王野心中的小人已经激动的快要跳起来了,来来回回,先是逼你赵括低头,又服软给你喘息之机,终于让你主动开口说要解开锁脉轮,太他妈不容易了。
这锁脉轮王野曾使用灵力冲击过,坚不可摧,若是他主动提出要解开锁脉轮,不知道赵括这银币会不会再留下什么后手,所以主动引导他开口,较为稳妥。
王野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又面露贪婪道:“我觉得你的扳指更有吸引力。”
听得赵括眼角一阵抽搐,他捏出手印,轻声念诵不知名的口诀,王野只感觉手腕一烫,一滴浑厚鲜红的精血飞了出来,在空中燃烧成气,瞬间他全身灵力流转自如,再无滞涩。
“把扳指扔过来!”
赵括大怒:“我已经为你解开锁脉轮,你不要太过分。”
“拿来!不然我毁了陶瓶!”
赵括咬碎了一颗后槽牙,鲜血瞬间溢满了整个嘴巴,他狠狠的将混着牙齿碎片的鲜血吞下,一把薅下扳指扔了过去,没有说话。
但王野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赵括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但是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你。”
王野想到锁脉轮发作时钻心的疼,想到他安排自己前往龙眠山成为这鬼玩意儿的容器,又想到这十几年来的困苦全是这老矬子害的,怎么可能饶过他。”
但是让他的梦想落空,十年努力付之东流,会比杀了他还难受。
赵括无比愤怒又无比平静的说:“我所有的都已经给你了,现在,把陶瓶给我,我答应你你我恩怨一笔勾销,再无瓜葛,井水不犯河水。”
王野冷笑一声,在赵括不敢置信的眼神中,转身就跑,宛如长剑抽鞘。蹭的一声撞破了大门,在一众护卫惊愕的眼神中,好似展翅白鹤一般直接跳了下去。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赵括你个蠢货,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必杀你,哈哈哈哈哈。”
众护卫:“???”
“啊啊啊啊啊啊,你给我死,给我死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全家,把你们挫骨扬灰仍难解我心头之恨啊。”
赵括疯狂至极的提剑冲了出来,砍杀了无数护卫,额头青筋暴起,谋划十年,自己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又赔上莫问剑,空间扳指,龙姑的引荐书,到头来竟然一场空。
赵括披散着头发,择人欲噬的目光看着王野飘出红罗帐的覆盖范围,消失不见。
次日,初晨。
南阳城的邻里街坊发现,从红楼建成以来一直笼罩在其上的红罗纱竟然消失不见了,那可是仙人的手帕呀。
.......
回到龙眠山的万来生,上下找了一圈都没见杜心成,只好叫来大哥的亲卫。
“周齐,将军去哪了,为何中军帐里没人?”
名叫周齐的亲卫恭敬的回答道:“王爷那边来人,将军带着进了腾龙洞,至今未出,大人不必担心。”
万来生皱了皱眉头疑惑道:“王爷那边来人,是那个矮子老头吗?”
周齐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后怕道:“是个剑法凶猛的少年,刚来就杀了我们十五个袍泽,若不是将军及时出现,那小子估计要把我们都砍翻。”
万来生想到了什么,比划着问:“那少年是不是眼睛很亮,穿着黑色劲装,手里拿着一柄短剑?”
周奇道:“啊对对对,就是他”又疑惑道:“大人是怎么知道的,您不是去南阳城玩乐去了吗?”
万来生顿感不妙,立马上山冲进了腾龙洞。
龙骨之中,万来生看着已经干枯的血池,消失不见的邪意黑线,又不见大哥杜心成的踪影,而王野却没有从山寨正门出去,一时间仿佛五雷轰顶瘫坐在地上,答案昭然若揭。
“王野,是你杀了大哥吗?”
他曾答应杜心成辅佐十年,而今十年之期将近,杜心成却死了,他又一个承诺没有完成。
十年同袍,铁块都能暖化,何况人心,这仇他必须得替杜心成报,无论是出于兄弟情,还是他万来生至今的坚守信条。
王野必须死。
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