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道狂放的雄浑声音传来。
“噫,竟有如此灵童,来来来,本座收你为徒,去我水晶宫侍奉。”
话音刚落,一个肥壮的胖子从门框中挤了进来,抬手便是一道水流,竟要把孩子卷走。
那红脸汉子,反手抽出斩首大刀当头便斩,嘴里大喝:“何方宵小,竟敢强掳婴孩,给我死。”
这一刀卷起了赤红色的风,刀气纵横斩碎了黑袍胖子的水流。
胖子瞬息之间架起玄水的护盾,后退一步,弓步硬抗这势大力沉的一劈。
说来震惊,斩首大刀的刀锋深深陷入水流之中,能开山断岳的力道被其吸收的一干二净,红脸汉子一时间竟然拉不出他的刀。
“恶贼放手!”
“你又是何人,竟敢干扰本座收徒。”
两人角力期间,众人四散奔逃,阿奇让妻子把孩子抱回房内,自己一人躲的远远的观看。
鹅黄棉袄的女子急了,对着已经睁开眼睛的道长急着说:“牛鼻子,快上啊,你在等什么?这死胖子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女娃娃要是真被他抢去,你会后悔终生的。”
道长颤颤巍巍的举起眼前杯子的茶水,一饮而尽,藏在袍袖里的双手有些发白,但脸上仍然是镇定无比,好似全场都在掌握之中,对着女子不屑道:
“这位居士,不懂请不要说话,贫道这是在寻找一击必胜的机会。”
女子:“........”
“那你倒是找啊,跟个桩子一样杵在这干什么。”
女子无力吐槽。
再看红脸汉子与黑袍胖子角力,两人你拉我拽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黑袍胖子又突然听见这鞋拔子脸的道士说要一击必杀,心里顿时有点打退堂鼓。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已经快半刻钟了。
道长还是不停在喝水,来回游走,目光如剑一般扫视着黑袍胖子。
女子气的头发都要炸了,扯着他的袖子罕见爆粗口骂道:“你他娘倒是赶紧上啊,还找个屁的破绽。”
“你懂个屁,贫道是在寻找一击必杀的机会。”
道长依旧是如此的冷静沉着。
直到女子无意间触碰到了道长冷的跟冰块的手,顿时面色难看,咬牙切齿的找了几个木板凳狠狠朝黑袍汉子砸了过去,但无用功。
“这鞋拔子道士根本就是怕的不敢动,纯纯铁废物。”她心里大喊。
可在场的都是人精,女子脸上的表情变换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哪还不懂她的意思。
黑袍汉子心里一喜,两撇小胡子一摆,嘲讽道:“原来是个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
随即,黑袍胖子大吼一声,水流从背后爆发出一朵巨大的水花瞬间凝结成冰,直直的朝红脸汉子头上砸来。
但是红脸汉子反而没惊慌,他乃是武宗,最强大便是肉体,怎么可能怕你区区冰花,一手仍潇洒握刀,左手成拳,先马步蹲下,再向上打。
拳力好似冲天炮。
两两碰撞之下,冰花果然碎成粉末,但黑袍胖子突然嗤笑一声,张口就是一股黑色液体喷在了红脸汉子空档大开的脖颈上。
冰花只是佯攻!
中招的红脸汉子痛苦的跪倒在地,右手第一次松开了他的刀,狠狠的抓在自己喉咙,将自己的脸箍的越发通红,而喉咙之中好似有活物在拼命的蠕动。
窒息,猛烈的窒息感,让红脸汉子已经开始因为呼吸不上来而有些颤抖,嘴巴张的巨大,发出嗬嗬的声音,趴在了地上丧失了战斗力。
“啊!我跟你拼了!”
只见寻找了许久一击必杀机会的道长终于大喝一声,拔出了背上宝剑冲了上去。
女子心里感慨:“还好还好,起码勇于出剑,还不算太废。”
阿奇更是瞪大眼睛,红脸汉子倒了,那女子一看就不是修行者,仅剩的道长终于要大显神威了。
就在两人期待惊喜的目光之中,道长直接一剑劈开院墙冲了出去,嘴里还大喊:“妖孽快快受死。”
阿奇:“.......”
女子:“.......”
黑胖胖子指着已经一溜烟跑没了的道长,玩味的对两人说:“你们说,他该不会是看不清我在哪吧,不会吧,不会吧。”
女子哪还听不出胖子嘴里的嘲讽,这道长根本就是直接跑了。
现在怎么办?
兄长倒地,自己又没有修行,难不成真的要激发那股力量。
正在女子陷入纠结,黑袍胖子逐步走向屋内,要带走孩子。
阿奇拿起一根锄头冲到了他的面前。
“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打死你。”
他很怕,怕的腿肚子都在抽筋,但是他不能怕,他是一个父亲。
“没有人可以带走我的孩子!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黑袍胖子没空搭理凡人的心理活动,伸手抹了抹自己的小胡子,一对绿豆眼中只有冷漠:“忠告一句,让开,你和里面那个女人可以活命,不让开,你俩死。”
冷风卷着枯叶在两人面前滚过。
阿奇紧紧握住锄头,挡在门前,牙关都在害怕的颤抖,但他还是大吼一声,悲愤的冲了上去。
“我跟你拼了。”
黑袍胖子伸手就是一拍,这一下要是坐实了,绝对能把阿奇拍成肉酱
鹅黄棉袄的女子眼看这人间惨剧就要发生在自己面前,终于下定决心,将体内那一股奇妙的能量激发。
她乌黑的头发瞬间变的血红,十根芊芊玉指猛地发青,伸出泛着汪汪蓝色的指甲,就要冲过去救人,但有人比她还快。
“入你娘的,我马眼刘三狼罩的人,你都敢打。”
一个身穿黑色劲装,头带白玉束发环的俊俏少年,眼神中不屑带着蛮横,直接一脚蹬在黑袍胖子的面门,将其踹飞。
阿奇看着这宛若天降神人一般的身姿,突然泄力跌倒在地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