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凉吗?
还好,这些年王野见的多了,不过不同的是,现在他有不受人牵制的底气,龙姑不算哈,人家是大能。
这天下,人何止亿万,关心自己和看重的人就够了。
“人生海海,山山而川,不过尔尔。”
王野的影子被月光拉的老长,眼前又到了熟悉的榕树岭,上一次太赶,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株大榕树,现在不急,王野走上前去。
突然一道身影落在王野面前,眼中闪着莫名的光,双手合十,一副女儿家作态的出声道:“人生海海,山山而川.....前辈你真有文采。”
王野仔细一瞧,这不是那个小傻子嘛。
“姜传灯,真巧啊,又在这黑树林子遇见了,你这是要去哪?”
女子还是那一身夜行衣,大大咧咧摆手道:“前辈怎么还拿话刺我,我本来是想走的,谁知前辈那一剑好似天威,声震十里,我又跑回来看热闹,后来看你又进山了,就一路跟过来,你放心绝对不是跟踪你。”
王野认真道:“确实不叫跟踪,这叫尾随,是痴汉行径,在我老家要被人抓去蹲大牢的。”
姜传灯眼珠一转道:“那我跑,我身法可好啦,除非十二楼的大修士,不然都抓不住我。”
王野震惊了:“你这么横你家里人知道吗,十二楼之下抓不住你?”
姜传灯嘿嘿一笑,没多解释,跳上了茂密的榕树树冠,笑道:
“前辈,你等我换身衣裳啊,不许偷看哦。”
王野:“......”
夜行衣之下的姜传灯曲线玲珑,身姿绰约,尤其是一双柳叶眼灵动好看,可若是个龅牙....王野不敢再想。
不一会儿。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王野抬头望去,茂密的叶子在轻轻摇动,缝隙中流出丝丝缕缕的银色月光,光影斑驳显得很静谧,姜传灯穿着黑色长裤,外套一件白色长衫,一头长发散乱在脑后,落在了王野面前。
她正要开口,王野伸手阻拦“姑娘且慢。”
姜传灯这一身很素,说白了跟道袍差不多,但王野的眼中却看见了一盏明焰灯,一片深秋的湖。
她每一根发丝都是灼热旁人心脏的火线,摩挲在雪白的肩颈,娇艳又冷清,腰胯间的一枚双子玉珠还在轻响,这张宛如新棠初开的脸饱含生命的灵动,凭着一抹红唇便兜住了整个春天。
“前辈,你怎么不说话?”
王野看着依旧傻里傻气的眼睛,瞬间没了心情。
姜传灯自来熟的靠在榕树边上,透过华盖的树冠看月亮,嘴里问:“前辈,你是要去哪啊。”
王野没有靠近她,坐在一处突出地面的树根上道:“去星月国,你呢?”
她立马来了精神,兴奋道:“是不是有大目标,非常珍贵,价值连城的宝贝?”
王野想了想,龙姑应该不算宝贝。
“没有宝贝,我去见一个人。”
“小娘子?”
“应该是老女人”
“切,无聊。”
姜传灯好像想到什么:“前辈你认识路吗?”
王野一拍脑袋道:“只知道翻过山脉从青石镇乘船沿遇龙河而下,一周左右能到星月国。”
姜传灯双手一拍:“我认识路,可以带你去,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先说来听听。”
“跟我合伙去偷一件宝贝。”
王野皱眉正色道:“我们堂堂修行者怎么能干这种梁上君子之事,简直令人不齿。”
姜传灯:“.......”
........
姜传灯最终还是跟着王野一同上路了,她决心要以赤诚之心感动前辈,两人从月亮高挂走到天边泛起鱼肚白。
王野毫不客气的在姜传灯鄙视的眼神中吃她带的干粮。
姜传灯咬着烧饼,无语道:“前辈,你明明叫王野,为什么要骗我说你叫楚留香?”
王野理所当然道:“我没有骗你啊,当盗贼肯定要用化名呀,楚留香就是我的化名,你不也是化名,姜传灯。”
谁料姜传灯先是狡黠一笑,又是一脸正气道:“我们堂堂修行者怎么能干这种梁上君子之事,简直令人不齿。”
王野:“......”
“我姜传灯是真名啊,我爹娘翻遍了整个藏书楼起的。”
“哦”王野已经彻底不信了。
两人同是修行者,脚程很快,这一次没有拐进密林走龙眠山的方向,而是姜传灯带路走的正东,越过了一道奔腾的大河和几处幽深的山谷,到了现在这个名为相思石的地方。
王野环视四顾,这里的海拔已经很高,云雾在脚底趴伏,但更多的水汽从更高处奔涌而下,笼罩整个视野范围,吞没了天光,四周包括脚底都是大大小小形状不一的石块,错综复杂的穿插在一起。
他们两人的眉毛头发瞬息间结成了雨霜,但好在灵力加持不是特别冷。
“快走吧,赶紧向上,不然灵力耗尽,我们会失温,活活冻死在这。”
姜传灯伸手抚摸着足足有三人高的相思石,看着前人在其上拿朱砂画的记号,对着王野说:“我们也做个记号,前辈你有没有带朱砂。”
王野没办法,在姜传灯惊愕的眼神中,脱掉鞋子,露出套在脚掌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伸手一抹,一根饱蘸朱砂的狼毫笔出现在他手上。
姜传灯翘起兰花指,轻轻捏着毛笔的尾端,面露嫌弃的吐槽道:“你为什么要把空间芥子带在脚趾头上啊前辈,那分明是个扳指啊。”
王野理直气壮道:“谁说扳指的指一定是手指。”
见说不过王野,姜传灯捏着毛笔,两三下便画出一朵牡丹,几笔勾勒却栩栩如生,随后把毛笔递给王野,让他也画一个。
拗不过她的王野,接过笔也是大手一挥画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个丁老头,借我俩弹球,我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