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瞬间一个激灵,只觉得整个身子都麻了。
“桂枝嬷嬷来了呀,快进来坐。本宫刚刚苏醒,意识还不是很清醒。”
桂枝嬷嬷冷笑,眼神中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哦?皇后娘娘刚刚苏醒,就能中气十足的骂人,怎么看着都不像是意识不清醒之人。”
“看来皇后娘娘与平常人自是不同的,此事老奴定然去回了太后主子,皇后娘娘果真不是凡人,让太后主子日后可得注意些,莫要冲撞了皇后娘娘。”
随即朝着身后的婢女摆了摆手,“你回寿康宫去,将我与皇后娘娘的对话一字不落、一五一十的慢慢讲给太后主子听,太后主子她自然有定夺。”
又笑着对皇后富察韵月行了一礼,再度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太医院判刘大人被太后主子派来给皇后娘娘诊脉。还请皇后娘娘配合些,让太医院判好好给皇后娘娘诊治一番。”
皇后自然是不乐意的,毕竟这位太医院判医术高超,万一诊断出自己是装晕,罪过就更大了。
更何况她也听说过,这位太医院判不懂圆滑,一就是一,二就是二。
早些年因为过于诚实都被先帝给下旨入了狱,照样不改昔日作风。
为人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对皇帝还极为忠心,医术高超。
哪怕在太医院没有拉帮结派,照样成了太医院最高掌权者。
这样的人无法收买,更无法控制他为自己做事。
毕竟人家的后台是皇帝,她再如何也无法比皇帝更加有权有势。
可若是被诊断出问题,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皇后富察韵月的为难,她的贴身嬷嬷看的清清楚楚,站在一旁哪怕牙齿都在打架了,也硬着头皮开了口。
“皇后娘娘如今刚刚苏醒,难免意识还没归拢在一起。”
“若是不小心伤了太医院判,皇后娘娘彻底清醒后只会更加自责。”
“太医院判毕竟是陛下和太后娘娘御用太医,若是受了伤怕是有所不妥。”
“不如请了太医院其他医术精湛的太医前来,桂枝嬷嬷您觉得如何?”
桂枝嬷嬷眼神灼灼的盯着开口的老嬷嬷看,嘴角还挂着讽刺的笑容。
“怎么?在这位嬷嬷的眼中,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当不得使唤太医院判了?”
“还是这位嬷嬷觉得,依皇后娘娘如今的地位来看,尚且不配用太医院判号脉了!”
“这位老嬷嬷觉得,是还有旁的富察家族的女儿配用太医院判不成?”
“哦,老奴懂了。是富察家族那边打算换个人入宫来顶替皇后娘娘的位置了,是也不是啊?”
桂枝嬷嬷话一出口,老嬷嬷整个人都震惊了。
这位嬷嬷不愧是在太后娘娘身边多年的心腹,心眼多脑子快,这嘴也太利索了些!
自己已经努力撑着才没有泄气,如今桂枝嬷嬷几句话砸下来,自己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就很离谱!
更离谱的在后头呢!
皇后富察韵月的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直直的盯着老嬷嬷看。
手也不经意紧握成拳,眯着眸子,似是要将老嬷嬷此人彻底看穿一般。
老嬷嬷突然觉得自己刚刚就不应该开口,自家皇后娘娘的性子她怎么还是记不得呢?
要是皇后娘娘真的是个拎得清的,当初那个小宫女也不会早早地就被皇后给定了生死。
虽说那小宫女如今还活着,可生命倒计时已然开启了。
她如今敢断定,自己今日如果不把这件事情完美的圆过去,只怕自己没的比那小宫女还快。
关乎自己生命,老嬷嬷的脑子转的飞快。
“这些天皇后娘娘的睡眠就不太安稳。奴婢给皇后娘娘点了安神香,就是不知这安神香有没有问题。”
说着话的同时,那老嬷嬷径直走到了一旁,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机械一样,手脚麻木的端过来一盘香递给了太医院判刘谦的身前。
刘谦没想到给皇后娘娘号脉而已,竟然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当他乐意来钟粹宫,非要巴巴的上杆子给皇后号脉一样!
要不是皇太后命令,他更乐意在太医院里翻翻典籍,喝喝清茶。
大过年的当谁乐意往搅精宫里钻,自讨没趣不成!
刘谦觉得,这若是换成景仁宫那位,自己的心定然是会装上小翅膀,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努力飞去。
见刘院判的眼神中带了些许不耐烦,老嬷嬷的心里更是咯噔了一声。
完了!这位刘院判如此不耐,万一说话更加直截了当了怎么办!
果然,刘谦没有让她失望。
“正常的安神香罢了,看着香灰也不是晚上点的,而是刚刚点的。”
“至于为何灭的这么快嘛……”刘谦伸手朝着屏风后指了指。
“那边安神香的味道甚是浓郁,劳烦桂嬷嬷去那边瞧一瞧,是否有宫女拿着扇子躲在那后面。”
旁人老嬷嬷自然是敢拦的,但桂枝嬷嬷是代表皇太后来的,她哪里有胆子敢拦。
就算是她拦了,她又如何能拦得住?
没看桂枝嬷嬷早就做好了准备,将皇太后身份象征的金印拿出来了吗?
饶是她为一国之母,不也得遵循孝道吗?
果然,正如刘谦刘院判所说,桂枝嬷嬷亲自提溜了两个惊慌失措的小宫女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来这两个宫女,老奴是要带回去给太后主子解解闷了。”
说完话后,吩咐自己身后跟着的四个粗壮嬷嬷走上前去。
“你们两个将那老刁奴控制住了,皇后娘娘,老奴得罪了。”
随即,四个粗壮嬷嬷走上前,分别控制住了皇后与她的贴身嬷嬷。
太医院判刘谦自然不会耽搁时间,不等桂枝嬷嬷催促,便自觉地走上前去,仔仔细细的给皇后号起脉来。
只不过刘谦的眼神不大对劲,看着皇后脸上却是写满了疑惑。
皇后富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