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娃强词夺理的话,连蛋蛋都说服不了。
蛋蛋睁大眼,发出灵魂一问。
“你抢人家包了啊,包里没钱你无辜,包里要是有很多钱的话,你就把牢底坐穿吗?”
此话一出,方策和秦桑都惊讶的看他一眼。
蛋蛋变聪明了嘛,还是大智若愚哦?
而被质问的李大娃一哽,就是硬耍流氓。
“我不管,反正我没抢到钱,我无辜,快把我带回去吧!我要回家,我要见我奶!”
道理说不清,方策几人都不稀得理他了。
秦桑直接和扣住李大娃的警察说,“我顺便去他家通知他家长过来。”
“行。”
回南岳巷的路上,蛋蛋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秦桑脸色。
不经意间四目相对,蛋蛋赶紧摩擦着双手求饶。
“秦阿姨,我把我爸叫出来,你和他说一声,就别告诉我家其他人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保证下次不乱说话!如果……”
蛋蛋绞尽脑汁,突然眼睛一亮,斩钉截铁。
“如果我再乱说话,就让我一辈子吃不饱!”
秦桑有点想笑。
可爱蛋蛋连发誓也这么搞笑。
她轻咳一声,“你问问你二哥同意吗?毕竟他才是被你坑的人。”
两人一起望向方策,方策轻点头,“可以。”
反正他打定主意,不会轻易和小坑货蛋蛋出门,等年后,他准备出国,就更忙了。
想到这,方策自然而然的想到和家里人都没什么时间相处,他应该对家里人好一点。
方策抿嘴,帮蛋蛋说好话,“秦阿姨,蛋蛋不是故意的,算了。”
秦桑这才松口,“行,不是什么大事,那就和你们爸说一声吧。”
蛋蛋这才开心,整张脸都快笑烂了。
说说笑笑间,三人走到南岳巷,方蛋蛋冲回家去找‘大冤种父亲’方刚。
方策则是陪着秦桑去找李大娃的奶——王爱凤。
上次,王爱凤的大外孙万江涛因被抓到当场偷盗,锒铛入狱,王爱凤大受打击,腰伤和头痛病同时犯了,她躺床上缓了许久,因此再没空出来置喙方家的事。
她儿媳妇和儿子为此专门从外地回来管家里,严令禁止王爱凤教坏小孩,不许做偷、抢和骗的坏事!
今年夏天,她儿媳妇和儿子为了钱,再次去外地工作。
王爱凤状态好些,她打起信心,托关系重新找了个扫大街的工作,现在每天准时拿着扫把出去扫街道。
她重振旗鼓,她大孙子李大娃也不甘落后,直接重拾旧业——抢包。
秦桑这次上门通知王爱凤去派出所领李大娃,是今年第三次警察上门了。
“王爱凤在吗?你是……”
秦桑敏锐发现一处。
方策望过去,只见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正坐在屋檐下,面前五颜六色的化妆品,她正专心往脸上涂涂抹抹。
方策介绍。
“秦阿姨,那是李大娃的妹妹李二妹,李思薇。”
许是察觉到目光的凝视,李思薇往这边瞟一眼,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庞。
她随口道。
“我奶还没回来,你们等等,我就差几笔就化得漂漂亮亮的了。”
方策和秦桑:“……”你这脸,不能说漂亮,只能说不好看。
一大一小撇开眼,不约而同的对视。
这时,门外传来蛋蛋兴奋的喊声,“秦阿姨,我爸来了,你快出来吧。”
两人直接出去,对上面色茫然不解的方刚,秦桑直入主题。
“方大哥,蛋蛋和方策今天来了一趟我们派出所,事情是这样的,他们去银行……”
秦桑讲述到结尾。
“事情确实不大,但还是要和你们家长说一声,下次最好不要有这种乌龙事件,毕竟多了也消耗派出所的警力。”
方刚已经是一副生无可恋中夹杂着绝望的表情。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为什么要单独告诉他?
因为这事后面要是被妈知道,他作为唯一知情的大人,就是第一个挨骂的怨种……
方刚望着蛋蛋胖嘟嘟的讨好脸,无奈的轻叹气。
“我知道,麻烦秦同志了,我会记得告诫蛋蛋好好说话。”
“那……”
秦桑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道尖锐的喊话。
“你们围在老娘家门口干啥!?走,赶紧走!”
几人循声看去,是王爱凤。
方策微微吃惊。
他常年在首都,回来又不爱出门,仔细算算应该有两年没见过王爱凤了,但现在的王爱凤和两年前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
挽在脑后的头发乱糟糟,黄皮肤的脸上遍布皱纹,双眼无神且戾气横生。
一看就是生活不如意的老婆子。
方策抿嘴,又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他有出息了,才能避免自己奶和妈妈落到这样的下场。
“我找你的。”秦桑冲王爱凤说话的语气严厉,想到什么,她扭头望向方刚等人的目光又变温和。
“你们先回去吧。”
方刚父子三人干脆就走了。
他们并不想和王爱凤多打交道,她是个不讲道理的老婆子。
但饶是如此,王爱凤的思路就跟劈叉似的,总能拐上他们家。
秦桑把当场抓到李居安抢包的事一说,王爱凤脱口而出的话竟是。
“是不是陈翠花他们叫你把我孙子抓起来的?我孙子明明已经改正了啊,他不是那样的坏孩子!你不能因为和隔壁关系好就这样搞我们家!”
秦桑无语凝噎。
她眯眸,“不是隔壁一家人教唆你孙子李居安去抢别人包,这事和他们无关,王爱凤,你想强词夺理我拦不住你,但话我已经带到,你若不去派出所接你孙子,就让他在里面改造吧。”
说完,秦桑拔腿离开。
王爱凤盯着她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她托着大扫把进屋,脸色难看,嘴里小声絮絮叨叨、骂骂咧咧。
“可恶的臭娘们,啥玩意,老娘当官管人的时候你还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