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西斜,原本在晚上叫得很欢的那些不知名的虫鸟也都归于寂静了。
而刘备军的哨兵则站在营寨的辕门上,依旧密切关注着定军山下的动静,吴懿有严令,没有人敢有丝毫的疏忽懈怠。
定军山营寨周围,原本有的那些树林全都已经被清理掉了,因此刘备军的哨兵在营寨中能够清楚地看见周围任何动静,
刘闲军方面想要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之下接近营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由此也可见刘备军方面的谨慎,一早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不给对手任何可乘之机。
突然,一群人从山腰的树林中出来了。
哨兵立刻发现,当即提高警惕,瞪大了眼睛。
不一会儿,只见那一群士兵来到了营门外,穿得都是己方的甲胄,领头的那人哨兵认识,笑着扬声道:“李老六,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老六,就是不久前被派出侦查的那个斥候队的队长。
李老六干笑了一下,扬声道:“发现有紧急军情,特赶回来禀报将军,快打开大门!”
哨兵应了一声,叫手下人打开了大门。
李老六立刻领着手下众人进入了营垒。
哨兵打量了一下李老六等人,心里微微感到有些异样,不过究竟哪里不对却又想不上来。
摇了摇头,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李老六领着手下众人直朝吴懿的大帐走去,不一会儿来到了营寨中一处昏暗的地方。
他身后的那个士兵一把拉住了他,低声喝道:“可以了!就到这里吧!”
李老六心中不解,正准备询问,突然就感到脖颈处一疼,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他身后的那个士兵抱住他的身体,随即把他拖到旁边的帐篷下放到了地上,此地十分昏暗,灯光都照射不到,就算有人从附近走过,也绝看不到李老六的身体。
那士兵压低声音对其他人道:“立刻按计划行动!”
吴懿的夜晚警戒工作做得十分细致,不仅大门处有哨兵警戒,就连整个营垒的围墙周围,每隔一段距离也布置了一座哨楼,每座哨楼上都布置两名哨兵,
这样就可做到三百六十度监视营垒外的动静,做到滴水不漏,刘闲军想要从外面突袭的手,可说是绝无可能的。
营垒中的黑暗处,数十个黑影分成两队迅速来到了营门两边的两处哨楼附近,这两处哨楼不仅可以监视营寨外的动静,也可监视营门处的动静。
两队黑影在哨楼附近稍作停留,随即各分出两人,迅速爬上了哨楼。
哨楼上的哨兵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外面和营门附近,根本就没有发现竟然有人从背后爬上来了,毫无防备之下被一下子捂住了口鼻刺穿了胸膛。
四个哨兵几乎同时死于非命,到死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黑影悄无声息地除掉了哨兵,随即两边的黑影合成一股直朝营门处奔去。
那些黑影从黑暗中出来,汇成一队,就如同营垒中的其他巡逻队一般大摇大摆朝营门处走去。
营门处的哨兵见状,认出是刚才回来的斥候队,只是不见了李老六,禁不住扬声问道:“你们又要出去吗?怎么没看见李老六?”
那些官兵走到哨兵面前,领头的笑道:“头儿还有事情,我们奉命需要出营!”
突然脸上流露出惊恐之色看着营门外,哨兵见状,心头一惊,连忙回头张望,可是身后什么情况也没有啊?
就在哨兵疑惑之时,突然感到自己的口鼻被人给捂住了,还未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感到一道冰寒划过自己的脖颈。
他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模模糊糊看见,他手下的人遭到突袭,猝不及防之下都被杀死了。
众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取了营门,随即打开营门,领头的那人当即拿起一支火把走出营门,高高举起大幅度左右晃动。
不一会儿,一队兵马便从山腰处的树林里出来,迅速来到营门外,奔入了营寨。
吴懿巡视完了营寨回到大帐,准备休息。
杀……!啊……!大帐外突然传来了巨大的杀声。
吴懿吃了一惊,一把抓起刚刚放下的长枪,奔出了大帐。
只见无数人马正涌入营寨,而仓促抵挡的己方官兵正被对方冲得七零八落。
吴懿大惊失色,顾不上去想对方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攻入了营寨的,急声喝令各军即刻集结反击。
吴懿仓促间集结了一支数百人的队伍,直朝前方攻入营寨的敌军冲去,双方撞在一起大战起来,吴懿挥舞长枪奋力进攻,连挑对手数名官兵,随即撞上了对方的一员大将。
双方猛朝对方攻去,兵刃在半空中撞在一起,发出一声轰然大响!双方奋力抵住对方,瞪大双眼,就如同对峙的两头猛兽!
吴懿喝道:“你是何人?”
那人冷笑道:“你反正要死了,何必废话!”猛地推开了吴懿,双手运转大刀直朝吴懿横扫而去。
与此同时,人在山下箕谷口营寨中的严颜接到急报,匆匆奔出大帐朝山上眺望。黑夜之中看不真切,只见山上火把的光辉乱闪,映照着急速交错的人影。
严颜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