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练师看着面前的地图发起呆来,遥想这些年刘闲纵横万里灭国无数的景象,不由的为之神往。
想那文景之治之时,大汉疆域不过局限于西凉以东,而如今,大汉的军旗竟然已经在数万里之外迎风飘扬了。纵横万里,臣服万邦,如此赫赫天威,亘古也未有啊!
想到在柴桑的时候,一些读书人格外热衷讨论刘闲对于大汉的破坏,斥其为大汉帝国的罪人,可如今看来,那些人的言论何其可笑?!
赵嫣然见步练师看着地图发呆,禁不住问道:“小姐在想什么?”
步练师回过神来,连忙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赵嫣然也不想深究,领着步练师往院子里走去,带她熟悉这里的环境。
赵嫣然居住的这座宫苑面积不小,种植着各种花草树木,相互之间掩映成趣,美轮美奂。人在其中,竟然有一种身处于世外山水之中的悠远感觉来。
柴桑,吴王府邸。
周瑜等人接到召唤,匆匆来到王府大厅,拜见吴王孙权。
孙权脸色阴沉的模样,扬了扬手中的竹简,道:“这是刘闲派人送来的亲笔书函。果然如同公瑾预料的那样,刘闲想要用练师交换阿姊。……”
鲁肃立刻抱拳道:“吴王决不可答应!”
周瑜看了一眼孙权,问道:“不知吴王有何想法?”
孙权叹了口气,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周瑜笑道:“如果吴王害怕刘闲,那就依了对方的提议吧。……”
孙权顿时感到遭受了冒犯,大怒道:“我怎会害怕刘闲?!别人认为刘闲威临天下难以战胜,我却不信这个邪,偏要凭这江东之地与其周旋到底!”
周瑜抱拳道:“吴王豪气干云,却为何会为此事烦恼?”
孙权呆了一呆,皱眉点了点头,喃喃道:“公瑾所言,真如当头棒喝啊!”随即决然道:“我意已决,决不可令刘闲得逞!
刘闲想要换回阿姊,说明其果然十分在乎阿姊,有阿姊在我们手中,我们便可立于不败之地了!”
周瑜微微一笑,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鲁肃则一脸喜悦,抱拳道:“吴王英明!”
孙权沉默片刻,沉声道:“相比于这件事情,我更加担心另外一件事情。”
看了两人一眼,道:“我刚才接到密报。说,大哥他昨夜邀请程普黄盖到他府中喝酒。……”
鲁肃立刻道:“吴王不必担心。程普黄盖都非三心二意之人,如今既然已经是吴王帐下大将,又岂会有异心。
而两位将军与少将军素有交情,到其家中饮酒也是人之常情啊。”
孙权不置可否,皱眉道:“大哥回到柴桑,显然是刘闲的计谋。不知大哥他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周瑜听到孙权这番话,已经知道孙权的意思了,当即抱拳道:“我与伯符情同兄弟,伯符回来也有些时日了,我也该去看看他了。”
夜晚,华灯初上,周瑜来到了孙策的府上,听说孙策正在后院饮酒,便径直朝后院来了。
来到后院,看见孙策正半坐半卧在池塘边,手中拿着一只酒瓶,不时将酒水倾倒入口。
周瑜径直朝孙策走去,笑道:“依在水畔饮酒赏景,伯符好雅兴啊!”
孙策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即又朝口中倒入了些酒水,随即站起身来,猛地将酒瓶朝远处投掷出去。扑通一声,酒瓶落入了池塘之中。
孙策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周瑜。
周瑜心中有鬼,不由自主地避开了孙策的目光。
孙策自嘲一笑,道:“想当年你我情同手足肝胆相照,可是今日我却感觉不认识你了。”
周瑜笑道:“伯符兄说笑了,你我都没有改变。”
孙策看了一眼周瑜,道:“我原本以为公瑾公务繁忙没时间来看我,没想到你竟然还是来了。”
周瑜歉意地道:“伯符兄见谅,只因不久前出了那档子事情,所以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了。晚来见伯符兄,还请伯符兄恕罪。”
孙策自嘲地道:“我如何敢怪罪你啊!你现在可是新吴王手下的大红人,听闻新吴王对你言听计从,我可要恭喜你了!”
周瑜道:“忠心为主,乃是身为人臣的本分,在下又岂敢怠慢?”
孙策突然问道:“你既然来了,孙权为何不来?难道他是因为心中有愧,不敢来见我吗?”
周瑜笑道:“伯符何出此言?”
孙策怒声质问:“我听到了许多流言,而每一个流言都在说我这个弟弟做的好事。”
周瑜正色道:“伯符兄,你可要明辨是非啊!现如今刘闲虎视眈眈,只因有所顾忌才暂时按兵不动,然则其麾下的细作密探却是遍布了整个江东,到处散播流言。
目的无他,无非是要动摇我们江东军民的人心!”
孙策皱了皱眉头,看向周瑜,道:“既然如此,孙权他为何要软禁尚香?连我都不能见到尚香,简直岂有此理!”
周瑜道:“伯符兄应该知道,小姐她现如今的身份可是刘闲的妻子,她一心向着刘闲,若不将其软禁,只怕会做出对我们东吴不利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