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的眼睛只是暂时失明。”
陆子吟干笑一声:“乐宝耳力不错啊。”
乐宝眼眸格为有神:“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等那对父子登上了飞船,傅琬琰忽然问道:“澄泓大师,你看这对父子是什么来路?”
澄泓静伫片刻,才出声道:“男子的修为看不透,但那孩子身上应该是用了掩盖修为的法宝,他的修为已然是练气十二层了……”说到这里,他看向陆子吟:“是以陆檀越,他并非一个好糊弄的普通孩子。”
陆子吟当即讶声道:“他、他看起来不过才五、六岁。”
澄泓见识过太多天才了,有些事情虽然不合理、甚至太过匪夷所思,但并非不可能,也并非不存在。
“这对父子周身气息澄亮明净,且能够趋散已成了气候的鬼气,想来是友,非敌。”澄泓如是道。
——
酆都朔方城
丑疤男抱着花绿一路走街穿巷,看似杂乱地奔走,但心中却早规划了既定路线,最后一路来到了朔方城的最高之处——落日顶。
他们站在朔方祭祀所用的顶端位置,从这个地方可以清晰地将整个酆都的四座城池都尽收眼底。
也能够看到在山下有盘旋逶迤着酆都的一片黑河,黑河的四处寸草不生、雾瘴弥漫,而一条曲弯径浅之后便是一片森冷荆棘林。
只见那些漆黑色的荆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叠的大网,也似一条看不到尽头深邃的幽暗洞窟,一丝光亮也透射不进去。
阴沉而惨淡的冷光洒在这片连鬼修提及都发冷的荆棘森林,那里面静谧得如同万物在内死亡了一般,透着极为不详又深渊般的气息。
那一片林林,不长树、不长草,只有尖刺般刮肤缠肉的荆棘,它们坚硬无比,且有剧毒,因此这是一片天然的驱逐、惩罚跟囚禁之地。
也是一片禁忌之地。
那里面据说关押着无数犯下涛天恶行的妖魔鬼怪,它们在那里面不见天日、受尽毒荆的折磨,日日复日日,永无翻身之日。
“小孩,冷吗?”
花绿打了个哆嗦,双臂一张紧紧地抱着丑汉的一条胳膊。
“不、不冷。”
这落日顶本处酆都最高峰,再加黑河那边飘来的阴冷之气冻骨,他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件黑色的斗篷,罩在他的身上。
花绿下意识看了一眼,只觉得这斗篷朴实无华的模样有些眼熟,就跟那个穆府大小姐那一件差不多。
“……怎么这样乌漆嘛黑的黑色斗篷人,你也有一件?”
丑汉没接这个话题,他道:“现在你可以说一说,你跟那个花皆是什么关系,为什么非得借我之手逃离他了?”
丑汉的语气不轻不重,但却像一计响钟敲在了花绿的心口。
他总算明白什么叫秋后算帐了。
花绿如今还得依仗着他,自然也不打算骗他,于是就将他跟花皆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花皆了,他根本不记得我跟他以前的事情,还……他还换了一张现在的脸,他想凭着现在这张好看的脸去接近穆府大小姐……”
花绿虽然不打算骗丑汉,但他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说,于是他吞吞吐吐地讲述,多少有些省略又掐头去尾。
但丑汉显然也没打算对他的事情了解得事无巨细,他只要确定这小孩不是他拐来的,小孩也不是因为一时胡闹任性才选择跟着他走的。
“那你呢?跟着花皆,你自可以在穆府吃喝不穷,甚至可以得到最好的待遇,不必跟过去一样颠沛流离了。”
花绿从小在外面混,心性早就被磨砺成长,他也是个有主意的人。
“我不要。”他小嘴撅起。
“为什么?”
真实原因他不能说,于是他随便找个理由打算蒙混过关:“因为我长得这么好看,万一留在府上被那个穆府大小姐看上怎么办?我又不想给她当儿子。”
“那你想给谁当儿子?”
“你啊。”
丑汉顿时一脸古怪笑意地盯着他:“那穆府大小姐据说长得花容月貌,小孩,你眼光怕不是有问题。”
花绿急急反驳道:“不是的,我挑的肯定是最好的——”他盯着丑汉,忽地漆黑的眼眸内一道青色光芒一闪而逝,然后他小脸红扑扑地,既骄傲又兴奋道:“你就是最好的!”
——
另一头,搭乘着豪华飞船前往慈悲城的白色斗篷男子身形一震,忽地躬起身,一只手伸出兜帽内死死地按住一双眼眸。
“爹,眼睛又痛了?”
他淡声道:“……习惯了。”
“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来一次!”乐宝难得收起了逢人无邪的笑脸,板起小脸哼了一声。
“是啊,这么短的时间……”
等那一阵抽离的痛意消失后,他放下了手,眨了眨眼眸,只觉得才刚恢复一些视线又变得模糊了起来。
“爹,你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姐姐跟他们一块儿走?”
“反正都是要去慈悲城的。”
乐宝有些闷闷不乐:“可她一直看着爹,明明爹一直藏着脸,都没有叫她看见长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