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真有意想当他“后爹”吧。
突地,顾飔君眼睛有些模糊不清,下一刻他感到眼睛刺痛了起来。
“呃啊……”
他控制不住自己本能的反应,一下双手抚住了眼睛,肩膀痛得抽缩起来。
“飔君,你怎么了?”
顾君师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他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好像很痛苦。
“痛……”
他按着眼睛,可怜兮兮地跟她痛喊。
根据他的动作判断,顾君师道:“哪里痛?眼睛吗?你将手放开,我看看。”
对,就是眼睛。
至于为什么痛,顾飔君也是知道的。
这是有人在使用“真龙之目”的力量,他与那人瞳力共享,任何一方有人在用另一个人都能有感应,但这有一个副作用,那就是一个用,另一个人就得承担一定的痛苦。
以前,顾飔君偶尔会控制不住,无形之中使用了“真龙之目”的能力,这会造成什么后果他也知道,所以他尽量能不用就不用,只会在危紧关头才用来脱身。
但那人却是一次都没有用过,但这一次他却用了。
顾飔君知道,他会用“真龙之目”绝对也是情况到了逼不得已的时候。
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幕展现的画面,这是追溯时光,还原不久前某一个画面的片段。
顾飔君睁着一双泛绿的眼瞳,下一秒红血丝一下布满眼白。
他因为所看到的画面而心惊肉跳,眼下他根本顾不得再隐瞒,刷地一下放下手来,用着一双通红的眼睛,对顾君师急切地恳求道:“娘,救救他,救救他——”
他突然之间的神色遽变,让顾君师颦了颦眉,她想让他先冷静一下。
“飔君,你在说什么?你要救谁?”
可顾飔君的确没法再冷静了,他因为太过慌乱,所以语言表达都开始有些凌乱起来:“他、他在一个很大很大的石雕像的旁边,他在那里被那些怪物围攻,它们朝上跳,要咬他,抓他,他如果掉下来,会死的,他在求救——”
人家常说双生子对彼此间会有感应,无论隔多远,以前顾飔君是不信这种鬼话的,因为他感觉他跟那个病秧子两人或许就是个特例。
他们的喜、怒、哀、乐时常并不相通。
但这一刻,他却好像感受到了对方的惊慌害怕、无助跟思念,他在想着那个人,也在想着自己。
泪水一下就夺眶而出,他抽噎不已,鼻头痛红。
没错,他一直都很讨厌他,因为他一向惯会装病、装可怜,他也嫉妒他,因为他从小就比自己更聪明更会讨人喜欢,可是,再怎么讨厌他,顾飔君都从来没有想过那个病秧子会死……
顾君师从他这并不严谨又零散的话语之中大该猜到了,刚才顾飔君应该是又动用了眼睛的能力,看到了些什么,联想到之前他想要独自留下的行为……
这慈悲城中,估计有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正陷入险境之中,之前他并不愿意麻烦她,宁可自己去想办法救人,可刚才“看到”对方情况或许是十万火焰,这才一下慌急得失了智,将事情托盘而出。
“你别着急,也别害怕,你要我救,那我就去救他。”
她柔声安慰着他,见他哭得难以自抑,手掌在他的背部一下接一下轻拍给他顺气。
而黎笙不知何时也走近了他们,当看到她对小孩的耐心抚慰,关怀的样子,心底竟阴晦地升起一丝揪酸的涩意。
这是嫉妒吧……
连一个孩子都忍不住嫉妒,黎笙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没救了。
见顾飔君稍微平静下来,顾君师眼睫一扬,眼神一瞬起了变化,她抱起人一瞬定于最高处。
慈悲城上空布满的那些红色旋涡极为危险,当它们感应到有人在可攻击的范围内,便会化为数不清的红棘软藤缠绕过来,想将她拽入那一片红色旋涡之中。
人一旦被拖入那一片旋涡之中,便再无生还的机会。
难怪城中遍布的尸僵这么多,却没有一个人选择御空而逃,却原来上空是更为危险的境地。
但顾君师却没有这种顾虑,她一浮于半空,从身后便飞支出一片黑气氲光,它们将所有胆敢靠近的红棘软藤给撕碎,来多少撕多少,其凶残的本性比之红色旋涡更为霸道强横。
正所谓硬的怕横的,红色旋涡这是碰上了一个耍横的,渐渐也开始偃旗息鼓了。
“花宓——”
顾君师垂眸,看到下方焦急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的少年,她想了一下,便让“无相”再度化成绳索将人给拽了上来。
而少年这时,不仅没有抱怨被这样捆绑式的对待,反倒朝她抿唇欢喜一笑。
就……莫名有一种勾人的意味?
但转瞬他又是一只既天真又纯的小白兔。
他道:“那个雕像我先前见过,知道在哪里,我可以带你们去。”
见他时刻能够在关键时刻发挥些用处,顾君师对此很满意,她颔首,带上人便一瞬闪逝。
只见城中竟展开了力量,准备将他们困在这里,再全力剿灭,所以在这里面的所有一切都将被毁灭。
正中央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