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的很,真秀在去县衙的路上就遇到了正在巡街的吴富贵。
“真秀大师,原来你还在城里,我还以为你早就回山上去了呢。”吴富贵笑呵呵的上前招呼到。
“没有,因为有些事所以耽搁了。”
真秀尴尬一笑,接着问道:“吴捕头,不知道有没有苗大岩亲人的消息?”
“现在倒还是没有,但过两日自然就多了。”吴富贵耸了耸肩:“到时候什么远方表亲、七姑八婶之类的都得蹦出来。”
当差这么多年,这种情况他可是见的多了。
“大师为何关心此事?”
“我那天忘了跟你说,苗施主最后曾经表示,他希望可以由他的妹夫来继承他的家产。”
“而且听苗施主说,似乎他的亲人就只剩下这个妹夫和一个外甥女了。”
听了真秀的解释吴富贵不禁恍然。
随即他便面露思考之色回忆道:“说起来苗大岩的那个妹夫我倒是有些印象。”
“哦?吴捕头可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真秀赶忙追问到。
“这我就不知道了。”吴富贵摇摇头。
他看到真秀有些失望,便继续说道:“苗大岩的那个妹夫叫宋湛,以前是我们县里有名的酸儒。”
“他虽然年纪轻轻就考上了秀才,但那之后却是屡试不中。”
“再加上那宋湛为人迂腐,平日里总是之乎者也的,就经常被人笑话。”
似乎是想起当年的趣事,吴富贵说着也不禁笑了起来。
“宋湛后来也是走了狗屎运,不知怎的就被苗大岩的妹妹相中了。别看苗大岩长得粗犷,他那妹妹却是标志的紧。”
“那妹子不顾兄长的反对,硬是跟宋湛成了亲。但小两口的好日子没过上两年,就传来了那个小娘子难产而死的消息。”
说到这,俩人都不禁唏嘘不已。
有情人总是多磨难。
“苗大岩痛失亲妹,自是不肯善罢甘休,提着把柴刀就去找宋湛偿命,当时在县里闹得沸沸扬扬。”
真秀听到这话搞到十分意外,没想到那苗大岩还有如此血性。
许是看出了真秀的想法,吴富贵解释道:“那苗大岩年轻时也是个狠茬,有那么一膀子力气,当时我们几个捕快根本拦他不住。要不是后来多年从商的经历,他的棱角哪能被磨得那般圆滑。”
真秀没想到苗大岩还有这样的过往,不禁更加好奇道:“那后来这事儿是怎么了结的?”
“当时,那柴刀都劈到宋湛的发髻上了。”
吴富贵也是讲得兴起,一边用手比划着,一边开始吐沫横飞。
不知不觉间,他们俩身边甚至还围了几个路人,在一旁跟着听故事。
“危急关头,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苗大岩当时提着柴刀,愣愣的看了许久襁褓中的孩子。最后可能是心软了,就那么撇下柴刀自顾自的离去。”
“后来听说他回家时哭了一路,不断喊着自家妹妹的名字,伤心极了。”
“那再后来呢?”有路人接着问到。
“再后来两家就断绝了往来,那宋湛有一年带着孩子上京赶考,但自那之后便彻底没了音讯。”
“唉。”
大家听完故事不禁齐声一叹。
故事中所有人物最后的结局都过于悲惨,过于现实了。
“想不到吴捕头将这些陈年往事记得如此清楚。”真秀夸到。
“这是我刚来常乐县当差那几年的事情。”吴富贵也是难得讲这些往事,不禁多说了两句:“也不知道是怎的,最近几年的事情都是稀里糊涂,反倒那时候的旧事却记得一清二楚。”
“宋湛的事情,还请吴捕头多上心。”真秀郑重拜托到。
他是绝不希望苗大岩的家产落入一些不清不楚的人的口袋里的。
“真秀大师放心,我这就写信托京城里的兄弟帮我打听打听,应该马上就会有结果的。”
“那便多谢了。”
将打听宋湛下落的事情拜托给吴富贵之后,真秀就马上启程返回了法华寺。
他昨天一晚上都没有回去,师父怕是该担心了。
路上只要没人,真秀就放开了速度奔跑,他如今全力奔跑的速度可比马车还要快上许多,没多久就赶到了晴月村附近。
这里已经是金光山的山脚,附近有不少村民活动,所以真秀开始步行起来,怕吓到别人。
“咦?这树看着有点眼熟啊?”
走在路上时,他发现路边有一颗高大的槐树,而且还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他随即就摇了摇头:“路边这么多树,都长得差不多,应该是我的错觉吧。”
真秀此时归心似箭,上了山路之后就全速赶回了法华寺。
回到寺里,师父还是在扫地上的落叶,见到真秀回来还是心口不一的说道:
“只是办一场法事,怎么耽搁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在城里贪玩了?”
说完却又是径直拉着真秀往食堂而去。
“你来的正好,今天有你喜欢的烤红薯,你要是回的再晚一些就都被为师吃光了。”
真秀只是傻笑着,任由师父拉着自己。
师徒俩一边在食堂吃烤红薯,一边聊着天。
真秀将这一次在苗府的见闻讲给师父听。
当然了,昨晚上迷路的事情他是不好意思讲的,所以只对师父说是在苗府借住了一宿。
接下来的几天,真秀就老老实实的在寺里修行,熟悉着最近得到的力量和法宝。
偶尔翠翠也会上山来拜佛,日子倒也过的有滋有味。
这一日,真秀刚完成早课,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嗡嗡的声音。
一只蜜蜂不知道从哪里飞进了寺里,而且它一进来就围着真秀一圈一圈的飞。
“嗯?蜂后找我帮忙?”
蜂群有无法解决的事情,蜂后就会派出一只这样的蜜蜂过来传信,真秀已经很熟悉这样的沟通方式了。
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