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怀瑾的问题,真秀摇了摇头。
见他否定,怀瑾不禁松了口气。
俩人虽然相处的愉快,但怀瑾并不希望真秀掺合此事。
此间凶险,他作为当事人最为清楚,又怎么能好意思让一个只见过两面的外人冒险相助。
非亲非故,人家为什么要为了你拼命?
以怀瑾的性格,自然是不愿意承受如此有负担的恩情的。
被真秀偶遇相救是一回事,这个恩情他不会忘记。
但如果特地让真秀来掺合两派之间的恩怨,他并不愿意。
就连怀瑾自己都没有感觉到,真秀在摇头否认时,他感到心里一松的同时,内心中的某个角落也同样浮现了微不可查的遗憾心情。
人就是这样矛盾的生物。
就连怀瑾这样的面瘫道士也无法避免。
真秀摇了摇头,但接下来却语出惊人。
“不仅是我,我们应该叫更多的帮手。”
“嗯?”
怀瑾一愣,真秀这个摇头的意思,好像跟他的理解有些不同。
“像东归派这样的邪修门派,人人得而诛之。”
真秀想起了先前那密密麻麻的孩童怨魂,不禁脸上一冷。
“我相信朝廷也对除掉他们很有兴趣,我们可以回去问问吴捕头,看县衙能不能提供一些帮助。”
“这……”怀瑾面露犹豫之色。
自己找人报仇,找帮手就算了,还找朝廷的人来帮忙。
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似乎是看出了怀瑾的疑虑,真秀立即接着劝道:“你不要以为这只是你的私人仇怨,这可是关乎天下黎明百姓的大事,此等邪修若是不除必然为祸一方。”
“我们多找些帮手对付他们,只不过是正义的围剿。”
“完全不需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在真秀的轮番劝说下,怀瑾觉得他说的非常有道理。
“他说的好有道理,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此次下山果然受益良多。”
怀瑾在心中暗暗感慨,表示又学到了一手。
“你同意就好,我们收拾收拾这就返回常乐县,找吴捕头商量一下。”
两个人开始收拾战场,将地上散落的邪物和残留的阵法材料收了起来。
这些东西上都残留着大量的阴邪之气,若是不好好处理以后必会留下祸根。
这些邪物和材料都是旁门左道的手段,动辄便是要以生人的魂魄或者怨念之类的东西驱动,可谓是歹毒至极。
所以这些东西对寻常修行者的用处并不大,而且处理起来也非常的棘手。
但对真秀来说,这并不是一个问题。
他把白骨罗盘拿了出来,对准这些邪物和材料吗,将它们全部回收利用,充了不少的灵气。
以后若是经常遇到这些邪修,白骨罗盘的灵气来源倒是不用发愁了。
处理干净这些之后,真秀和怀瑾便结伴返回常乐县。
等他们看到了常乐县的轮廓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夜晚已过,天要亮了。
……
他们在县衙门口找到了挂着一对黑眼圈,正准备回家补一觉的的吴富贵。
昨晚,吴富贵接到王家的报案,便立即带队出动。
一晚上的时间又是了解案情,又是保护王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这一晚上都没怎么休息。
他好不容易坚持到了天亮,才等到了前来接班的人,便回到县衙交差,准备回家休息一会儿。
可没想到一出县衙,迎面就遇上了真秀和怀瑾。
“两位大师,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吴某正好有事想问问你们。”
昨晚,吴富贵从王员外那里了解到大概的经过,但其中的具体细节还需要跟他们查证一番。
他扛着沉重的眼皮子,强打精神说道:“不知道两位昨晚有没有追上那个叫做张天师的邪修?”
真秀点点头,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讲述了一遍。
着重提到了东归派丧心病狂的残暴行径,加上怀瑾在一旁佐证,充分证明了这些人的严重危害性。
这是他们俩回来的路上商量好的。
想要借助朝廷的力量消灭东归派,就必须让他们明白东归派的危害性。
而且他们也算实事求是,并没有任何的虚言。
“什么!?”吴富贵的睡意顿时被驱散了个干净,一脸震惊的说道:“长乐县境内竟有如此残暴的邪恶势力。”
他先前看到真秀赤着上身,还以为只是人家的特殊癖好。
但此时仔细看来,真秀腰间挂着的僧袍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右手上也是缠满了绷带,绷带没能裹住的小臂上也是隐约露出一片漆黑。
“原来真秀大师是因为昨晚跟邪恶势力做斗争才弄得如此狼狈。”吴富贵心中恍然大悟,对眼前的真秀生出由衷的敬意。
“贫僧昨晚也是大受震惊,可怜了那些遭到东归派荼毒的无辜百姓。”真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世道艰难,普通人想要平安顺遂一生,就得小心翼翼的存活。
但即使你再小心,也会天降横祸,躲都没法躲。
这就是身处底层的无奈。
如今修炼一途被各大门派和世家所把控,普通人就算是想要修炼也没有门路。
吴富贵知道只凭借县衙的力量,无法处理东归派,便开口请求道:“两位大师,此事干系重大,需要从长计议。我会禀明县尊,到时候可能需要两位出手相助,还请务必不要推辞。”
听到这话,怀瑾一脸错愕。
明明是他想找县衙帮自己报仇,怎么现在成县衙求自己帮忙了。
真秀则是点点头,一身正气的作答:“我们自当义不容辞!”
这一刻,吴富贵和怀瑾眼中,真秀的身影突然高大起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俩人眼中带着同样尊敬的目光看向真秀,心中闪过一模一样的想法。
吴富贵以前也跟不少民间专业人士打过交道,但这些人都是无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