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真一咬牙,双手紧攥法剑,狠狠一剑刺向马长老左胸。
马归真左手戟指戳向剑脊,不料甫一触及,两指已被震碎。他大吃一惊,慌忙一个闪身,却已稍有点迟了。
法剑虽未戳中心窝,却也插入胸肋骨之间,剑身一震,更是令他左胸爆开。
“噗!”
马归真喷出一道血柱,踉跄退出里间,却已支撑不住,陡然坐落在地。
白小真紧随追出,依然是双手持剑,又是狠狠一剑刺向他胸膛。无可奈何之下,马归真惟有用右掌迎向剑尖。
“嘭”的一声,法剑戳入马归真掌心后,又将他右掌震爆。
这下,马归真真是悔穿肠子,若不是自己如此大意,小屁孩要伤他也没这般容易。
只怪自己对师父太了解,打死也不信他会醍醐灌顶!
老混蛋当然想不到,这根本不是醍醐灌顶,而是吞噬。
一个未经修炼的小屁孩,居然将金丹大圆满修为吞噬,这真是打死马归真,也无法令他相信。
白小真可不管他想什么,法剑稍一受阻后,更是竭尽全力往前一戳,顿时将马归真扎个通透。
“噗!”
马归真又是一道血柱喷出,将白小真喷了个狗血淋头。不过他根本不在乎,一把抽出法剑,跟着又狠狠捅进去。
明知马老道已死透,白小真依然一气捅了十几剑,将他扎成马蜂窝一般,这才悻悻罢手。
杀光开辟宗!
白小真持剑冲到洞府口,只见一名骨瘦如柴的道童,正趴在石桌上打瞌睡。
他懒得问个究竟,一剑将这道童扎个通透。他继续沿小道杀向道观,追上气喘吁吁的马辟精。
这厮一见跑不掉,当即双膝着地,鸡啄米般叩起头来。
“小师叔饶命!我啥都没做,都是我师父作的孽!只要师叔饶我一命,辟精这辈子,都给你老人家做牛做马!”马辟精信誓旦旦道。
“马屁精,我只要你做一件事,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白小真指着悬崖下面,冷冷喝道。
马辟精眼珠骨碌碌一转,“师侄谨遵师叔法旨,师侄这就跳下去!”
他气喘吁吁地爬起来,作势要往悬崖下跳,却忽地转身一扑,死死抱住白小真右小腿。
“给我下去!”马辟精一边嘶吼,一边出死劲去掀白小真,却哪里扳得动丝毫。
别的不说,光是白小真体内丹鼎,就已重逾千斤。马辟精不过是凝气中成,五百斤不在话下,一千斤就勉为其难了。
“你去死吧!”白小真一提右脚,马辟精飞起,一路翻滚着坠向深渊。
白小真一路小跑,冲进了道观,从前殿搜到后堂,却鬼影不见一个。
最后,在后院灶房找到一名老道,却是个火工道人。
“这位小哥儿,贫道并非修士,只是负责做饭,兼顾打扫道观。”老道战战兢兢道。
“这些年来,他们害了多少人?你不会一点不晓得吧?”白小真板着脸问道。
老道眼神闪烁,“回小哥儿,贫道地位低微,宗门之事真的无权过问!”
白小真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下不了狠手,于是一指观门方向,“滚!”
“是是是,贫道收拾一下,就马上离开此地。”老道点头哈腰道。
“等等,这道观还有多少人?”白小真问道。
“回小哥儿,包贫道在内,原本有六人。前几日死了一名童子,现只有五人了。”老道恭恭敬敬应道。
白小真冷冷一笑,“老道,你说笑话么?堂堂一个宗门,居然只有五六人!”
“回小哥儿,这都是因大考将近,因此这几年里,连宗主几位亲传弟子,都跑了个精光!”老道忙诚惶诚恐道。
跟着,老道又作了详细解释。
所谓大考,是天廷定下的规矩,每百年一次,各宗门要接受下级宗门挑战。
同样地,也可向上级宗门发起挑战。
天下宗门共分六等,前五等称之为宗,第六等只能称之为门,也即不入流。
开辟宗曾经上升到第三等,但过去两百年间,两次大考都惨败,连降了两等。这次再败的话,那就被踢出宗门行列,跌落为门派。
“贫道没猜错的话,马宗主与马大长老,均已死于小哥儿之手。开辟宗再差劲,也属三千宗之列,小哥儿若就此离去,必遭到各宗门围剿!因此以贫道之见,不如你来当宗主,这才最为妥当。”老道劝导道。
白小真冷眼盯着老道,“你明知我杀了两个老贼,却怂恿我接手这破宗门,究竟有何企图?”
“小哥儿有所不知,开辟宗名义上归天廷管辖,人间朝廷已无权干涉。至于天廷,也不会真管宗门之事,实际上要对付的,只是人间各宗门。至于贫道企图,就是不想失去栖身之所。”老道循循善诱道。
白小真还是转不过弯来,“老道,我杀了宗主与大长老,难道还能接任宗主不成?”
老道郑重点头,“正是如此!将宗主与大长老大安葬后,只须呈报天廷监察使即可,像咱们这种五等宗门,相信监察使不会有兴趣过问。”
白小真眉头紧蹙,陷入深思之中。
此刻白小真的感觉,就像被拉上了贼船。却不得不承认,这种感觉令他感到很舒服。
尤其是不受人间朝廷管辖,岂不意味着他可肆意报仇?
于是,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老道一番循循善诱之后,白小真如鬼迷心窍一般,答应当开辟宗宗主。
老家伙这才自我介绍姓牛,道号求德。而且是个火工道人,只能算是记名弟子。
白小真听了下意识摇头,这个开辟宗真是够诡异的,不是姓马就是姓牛,难道是牛头马面?
至于老家伙是否火工道人,这点也很值得怀疑。他感应到这老道的气息,比马归真还要强。
“宗主师弟,咱们先去收尸,将宗主